“你拜公孙胜为主我就不信他不气,现在日子不也照常过。他啊,说到底就怕……”
“闭嘴!”
张不知刚要说什么就被张怀玉打断了。
后者的声音带着丝急促和警告,像是生怕张不知吐出什么话来。
见到他这反应,张不知突然就笑了,笑容里带了一丝古怪,仿佛早有预料般看着他。
四目相对,张怀玉深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了,甩袖就走,“倘若再问,你自己去向父亲解释。”
看着门外消失的背影,张不知脸上的笑垮掉,陡然阴沉下来,扔掉手中逗鸟的木棒。
他想,难道是他最近太安分了,才让他那个爹还有闲心来管这么多?
国尉府中,魏奚和同对面的周武桓也在商谈着什么。
听到下人回禀的消息,魏奚和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唉,这燕来君家长子竟选了公孙胜,真是可惜了……”
魏奚和叹了口气,惋惜的同时眼神渐冷。
“人各有志,不愿入朝为官,强求不得。老师何必计较?”
周武桓有些微的无奈,这一点上,他比他老师想的要开,有才之士不一定要尽归自己所用,这种事……强求不得。
千秋试当天,齐王同样派了人去征张怀玉入朝,可对方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还转投一臣子门下,自降身价也要为公孙胜下臣。
这实在打脸。
听说燕来君后来知道了,狠狠的惩罚了张怀玉一顿,可事情已成定局,齐王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经此一事,公孙胜难免要引起一些人的忌惮,魏奚和同样是不放心的那一个。
魏奚和深深的看了眼周武桓,口中说道,“殿下知道梁丘王的称号吗?”
公孙氏势力雄厚,世代占据上梁、平丘,久而久之,便有了梁丘王之称。在那两个地界上,公孙氏才是最大的权力拥有者,甚至拥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周武桓垂下眼眸,心知对方的意思,却仍是说道,“不过是民间戏称罢了,老师……想多了。”
他口气平淡。
“哼。”魏奚和冷哼,重重的放下手中茶盏,“依老夫看,是连年的圣宠让某些人过于得意忘形了,以至于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武桓左右看了看,室内只他二人,也无旁人偷听。
这种得罪人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他劝道,“公孙胜不过一年方十八的少年,心有傲骨又才能出众,张怀玉与之志趣相投,也实属寻常。”
“怕只怕不只是有傲骨,谁知道这颗心是忠心,还是反心?”
“老师……”周武桓无奈唤。
他比谁都清楚他老师对齐国的忠心,可有的时候,这份忠心也会让他莫名的有些偏执。
公孙胜不过一尚未及冠的少年,能有什么反心?
周武桓觉得魏奚和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殿下……”
魏奚和看出周武桓神情的意思了,心中比之周武桓还要更加无奈,顿了顿,他重新张口道,“有志不在年少,公孙胜贵为公孙氏少主,又天生神力,卓而不凡,有朝一日大权在握,必不甘于人臣。”
“殿下就不怕他将来或成齐国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