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默不吭声,只当没听见二人间的交锋,心中想的却是,原来张不知与父兄不和的消息是真的啊。
“你当如何自然不关我事,只是上了这琼英台,你还摆出这幅作态,不怕最后才名落空,无人敢用?”
这是嘲讽,也是讽刺。
但张不知是什么人,脸皮厚也只是他的众多优点中的一个而已,更何况还是这种在他看来不痛不痒的反击,简直让他没有开口的欲望,反而更加无聊了。
他的一双眼睛在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扫视着,好似在找什么。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脸上露出了微笑。
“张怀玉,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张不知仰头,灌下满满一口酒。
酒味回甘,痛快极了。
“老头子让我们来参加千秋试,不就是想让我们重现他当年的辉煌。”
“可惜啊……世上无人似我张不知,我张不知也不屑走任何人的老路,偏要自己踏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张不知重重的放下手中酒坛,溅出的酒液沾湿青衫,他毫不在意,那双闪闪发亮的眼中满是野望,嘴角的笑越咧越大,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强势。
“就赌你我今日所选之主,将来,哪个更强!”
他一字一句道,堪称掷地有声。
看得出来,他不是儿戏,而是认真的。
张怀玉目视下方人群,语气平淡的问了句,“若今日择贤之人,无有可配当吾主呢?”
张不知道,“将来总会有,今日的赌约依然有效。”
张怀玉不会怕了张不知什么,他一身白衣广袖,昂首而立,如风中寒梅,气质清冷。
他冷淡的视线落在张不知身上,张怀玉缓缓开口,“赌注是什么?”
张不知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懒散的撇过头去,视线东看看西瞧瞧,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一会儿,却听张不知懒洋洋的道,“不如,就许彼此一个条件吧。”
张不知表现的漫不经心,一派风流的脸上带着微微浅笑,见张怀玉皱眉,警惕又思索的样子,他笑说,“若我赢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我输了,就是你想要我的命也请自便。”
“如何?”
张不知缓缓举起酒坛,浅尝一口。
张怀玉吃不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赌约还是很公平的。
这个条件可以是任何事,但两人谁都有可能是输家,谁也有可能是赢家,若是他们中谁输了,也只能怪自己择主不利。
“好!”
张怀玉冷声应下。
闻言,张不知坐在地上笑了笑,抬起白净的手掌,其意简单明了。
张怀玉走过来,与他击掌而誓。
三声过后,二人宿敌的身份便是注定,哪怕将来有朝一日于战场上对上,他们也绝不会对对方心慈手软。
千秋试既是明主挑选人才,也是人才选择贤主。
琼英台上写下问题传于阶下众人,后有欲择贤才之人上前作答,彼此通过中间的侍从传信,若两人都觉得彼此的回答贴合自己心意,则择贤之人可上琼英台与那人面论。
当然,这也导致了其中不乏两位人才都看上同一个明主的时候,或是来选才之人同时看上了两名人才,还有其他许多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