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师还是板着脸不说话,他无奈唤道。
“老师……”
魏奚和还是很不高兴,问道,“你要如何寻他?此人行踪诡秘,连王上亦寻之不得。”
言下之意,就是在劝周武桓别白费功夫了。
可周武桓说道,“他前不久才现身于问圣学宫,想来,人应还在上春。”
魏奚和沉默,“……”
哪怕是被幽禁,他这方面的消息倒还灵通,魏奚和别扭了一会儿,最后落下一句,“随殿下就是。”
他知道他老师一向是拿他没辙的,周武桓笑。
在向齐王问过安后,周武桓就被逐去了宫外的府邸,他原本的宅子被收了,现下落脚的是一处又小又破的旧宅,当然,这破跟小是相比较于普通百姓而言的,其实看着也还过得去。
只是魏奚和看了,脾气差点又压不住。
“王上真是……真是……”
千言万语在舌间打转,叫他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齐王一向待周武桓如此,何时好过?
其实他二人都知道,只是有时亦难免寒心。
周武桓苦笑,“老师莫气,不过是一安身之所,住哪儿都一样。”
魏奚和气得眼睛都红了,转头想说,可你是公子啊!齐王的儿子!
可他却让你住的跟民宅无二,该有的公子规制一样都没有,这摆明了是羞辱,也是难堪。
可周武桓不觉得,他才经历完大起大落,这点委屈算什么。
将魏奚和劝回去,他思考着该如何逼春秋看客现身一见。
第二日,伴随着长公子周武桓被放出来了的消息,还有他欲借住问圣学宫,不设一兵一卒,只身于水榭诚邀春秋看客前来一会的消息传至众人耳中。
还有他不见到春秋看客,绝不离去的话,也叫人纷纷惊诧。
看来这回周武桓是铁了心要见此人了。
齐王宫里,年迈的齐王怒拍案桌,低骂道,“这个逆子!他又想干什么!”
一旁的江臻儿上前拉过齐王的手轻轻抚摸着,瞧见他手上的红印,满脸心疼儿,“大王这是在与谁置气呢,但不管是因谁,您也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美人柔柔的关心之语极大的抚平了齐王心中的怒火,但想起周武桓,他的语气依旧不好的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寡人的大儿子。”
“整日里寻思着拉拢人才,结交人脉。寡人这还没死呢!他这就等不及想要寡人屁股底下的王位了!”
周武桓邀请春秋看客会面的消息大大刺激了齐王那根敏感的神经,连他是不是要谋反的猜想都出来了。
“您莫气、莫气……”
眼见齐王的火气又上来了,江臻儿连忙为他轻抚着胸口,后者这才好受了许多。
衡量了一下,江臻儿没接这话,只是小意巧言道,“您这又气上了不是?就算您不听我的话,也该听听小殿下的话啊。”
“他可总要大王爱惜身体呢。”
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周武嘉和,齐王果然气消了,深觉自己为了周武桓这个逆子气坏了自己身体不值得,他还留着这把老骨头为他的爱子筹谋呢。
人的偏爱有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齐王厌恶周武桓,又极其宠爱周武嘉和,连江臻儿也说不上来全部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