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真被自己说中了,季已的电话打不通了。
此时间段,焦躁不安的人不止周启冶一人,只不过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易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约也王子这是做什么?”
宋杲遇抬起眼皮看着后座的男人,那是一个极其绝美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香烟,白色的烟雾半遮着他的双眼。
雾蒙蒙是最完美的滤镜,承出男人的眼睛狭长狠戾。
刀削般的下颚线微微扬起,约也生冷地说着诛心的话:“我喜欢聪明的人,装傻的会死得很惨哦,弟媳。”
最后的两个字约也咬得很重,似嘲笑,更是提醒。
提醒宋杲遇必败,不要做徒劳无功的琐事。
“季已呢?”宋杲遇索性不装了,命到了尽头,他唯有听天命,尽人事。
约也爽朗地笑了起来,眼睛犀利地望着他,嘲弄的意味更甚,“我送了他一份大礼。”
大礼?多大的礼都与宋杲遇无关,他对兄弟相争没有兴趣。
马路边变幻莫测的风景一晃而过,宋杲遇生硬地说:“没有我,你也是下一届的君主。”
约也眉毛一挑,“所以呢?我需要把你这种赢得民心的人拱手让人吗?我的人生一眼能看到头,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误入其中。”
约也·弗瑞格瓦克君后的第一个儿子,皇帝的长子,大家默认的下一代君主。
不管是身份还是血统,正宗到顶级的人物,宋杲遇连反驳的资格都缺乏,他提出合理的要求:“我要去之前的实验室,那里有很多资料和实验体。”
“季已都不在了,你认为他的实验室不会被我接手?”
宋杲遇闭嘴,天之骄子说话都挺难听的。
半个小时前,他通过人群的遮掩,躲过约也手下的当众捕获,但也只是逃脱了两分钟。
出飞船的大门口被人抓了个正着,嘴巴一捂,他脑袋一晕,由人推进了车后座。
持续不断的悲惨命运又开始了,宋杲遇来不及唏嘘,紧锣密鼓地进入对赤日的研究。
多方情绪撕扯着宋杲遇的神经,一方主张不要攻破,他是温勒尔人民,不应该为别的星球消灭病毒,一方又尖叫地告诫他,人类命运共同体。
想太多很累,思绪飘忽,研究出现问题,他看着手里的手术刀和切成片的腺体不知所措。
浓郁的栎叶杜鹃味刺鼻苦涩,这是被约也控制的第一个月,宋杲遇隔着玻璃罩,抚摸那些不成样的腺体。
该怎么办呢?
他身后站着一排排研究员,没人说话,静得像空无活物。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年迈的教授言语真挚地说:“在进步就是救赎。”
理解错了,宋杲遇摇摇头,他并不是气馁,而是害怕成功。
他担心解药只存在于弗瑞登亚星球,活命的人不是人类,而是血统。
纠结没有得到答案,约尔的一道命令把宋杲遇送回了温勒尔。
抵达温勒尔时宋杲遇有点惶恐,更多的是疑惑。
恐惧在于约也舍得将他物归原主,疑惑的是,他来到温勒尔最南边——古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