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alpha见到他一定会抓狂,可他还是见到了此行的目标。
这些巧合凑在一起,恐怕不是因为贺绥的忙碌,而是故意为之。
贺绥想要他拿走颜序酌的腺体,装模作样地设下重重障碍,好让解温远觉得胜券在握。
如此涉险的阴谋,是为了止步的研究,还是报复,宋杲遇想不明白。
他松懈下紧绷的手臂,静静地望着颜序酌圆润的后脑勺。
无声的苦笑溢出嘴角,经历万千苦楚,最后他们还是棋子。
刺痛没来临,颜序酌转过身,直面宋杲遇。
两人之间没用任何东西做遮挡物,颜序酌直勾勾地盯着宋杲遇。
beta的脸色不太好,惨白如纸,薄薄的仿佛一触即碎。
“别紧张。”颜序酌拉起他的手,双手包裹住,用自己的体温暖和那只冰凉的手。
视线下移,宋杲遇注视着两人相握的地方,他忍不住问:“我们这一生是不是都不得善终?”
“不会。”颜序酌回答得很笃定,眼神里尽是坚定。
“那为什么永远要书写别人既定的故事?”
“故事没有走向,你才是书写者。”
“是吗?”宋杲遇抽出手,五指并拢,遮住颜序酌亮晶晶的眼睛,“躺下。”
发出的声音不似刚才的痛苦,倒像是带着异常的坚决。
既然永远生活在别人的规则里,那就随心吧。
颜序酌没有动,埋下头,伸长脖子,“我想看着你。”
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看得见的地方是宋杲遇胸口以下。
要说颜序酌无欲无求,看布料能解痛,宋杲遇可以直接开启无情模式,两下子挖出腺体,但颜序酌不是,他也不是。
肉体凡胎,会痛,会死,会鲜血直流。
搞不懂颜序酌闹哪样,宋杲遇不解地问:“说清楚,我不明白,这种姿势是在增加手术难度,挑断你的大动脉,我不负责。”
能老老实实接受命运安排的不是颜序酌,他抬起头,扬起下巴,“我靠着你的肩膀可以吗?我想问问你的味道,闻着就不疼了……”
没能如颜序酌所愿,肩膀没靠上,但他的头确确实实顶在宋杲遇胸膛,手腕更是不老实,环抱着手拿手术刀的人。
alpha的笑意和滚烫的呼吸拍打在宋杲遇胸口,热情洋溢,愉快之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宋杲遇拿的不是凶器,是礼物,不然被害人明知要遇害,为什么不做出反抗,反而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只会笑。
割挖腺体的过程称得上恐怖,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血珠泛起几颗,不一会儿,融为一体,流进衣领,染红棉布。
心理和技术不精炼幻化成双重压力使劲砸在宋杲遇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冷汗淋漓。
“死不掉的。”颜序酌抚了抚他的背脊,“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