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
一切难题有了连接的桥梁,宋杲遇不愿设想,到底谁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颜序酌,解温远,贺绥每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背负着秘密,他们的行为处事做出的决断都充满不可言说。
富家子弟会将儿女送到比自己低下的家庭供养吗?
会,但不常见,这种事情一般发生在儿女有生命危险,家长为了保护孩子安全,做出的决定。
颜序酌不能做贺家大少爷,原因自然不会出在他身上,引起危险的人是贺绥。
贺绥将亲生儿子送到颜家当长子,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倘若颜序酌是私生子,送到别人家当少爷也说得过去,可是贺绥只有一个老婆,传言两人恩爱甜蜜,贺绥对乔与舟的态度宠爱有加,不可能出现不要孩子的情况。
况且贺家的地位,一定比在颜家的高。
生于贺家,长于贺家,颜序酌冒着生命危险的机会,会减少很多,走的路更宽广。
不畏惧权力分散,也要将颜序酌送到颜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宋杲遇想破脑袋都难不通贺绥的动机,但他知道一定与象牙塔的火灾有关。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敌意不可能凭空出现,处心积虑地筹划必然有开端。
解温远嫉恨颜家,颜家背后是贺绥,能串联两人仇恨的源头只有木曰。
木曰死于火灾,贺绥很大可能是纵火犯。
至于为什么要纵火,没人说得清。
陈年旧事,恐怕只有当事人能理清。
假如他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他和颜序酌相遇也不是偶然,是人为。
给颜序酌注射致幻剂的人,多半由解温远掌控。
相遇、相知在千方百计下进行。
灵光一闪,宋杲遇收回跳跃的思绪,煞白着脸转头看向假寐的季已,问得艰难:“季已,你其实不喜欢许秋声对吗?”
“对。”季已没睁眼,话里尽是轻松,“我不喜欢他。”
得到证实,宋杲遇挥手给了季已一耳光,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车厢,沉睡的季辞弦一下子惊醒了,他蒙圈地看了看自己的爸爸。
沉闷着脸,舌头顶起腮帮子,脸颊红肿,说得激烈:“打抱不平?人死了你在这里减少负罪感?”
“负罪感?”宋杲遇冷笑一声,“有负罪感的是你,你不喜欢他,还要把他骗到弗瑞登亚,满足你变凤凰的虚荣心。”
“他是自愿,不是欺骗。”
不想听季已的强词夺理,宋杲遇自顾自地说:“你和解温远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最开始你的目标其实是我,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的许秋声,再次分化后与颜序酌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七十九,你和解温远选择铤而走险,分工合作。由他来告诉我木曰的存在,而你借助许秋声对你的爱来刺激颜序酌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