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序酌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日日夜夜的缠绵,相信爱,相信那百看不厌,时刻描绘的脸。
时就是宋杲遇,他百分之一百肯定。
让beta回心转意的方法很简单,示弱,装可怜。
吃软不吃硬的人,太容易原谅别人了。
颜序酌摇了摇他的手,“宋杲遇你别这样,我再改了,你讨厌的东西,我统统在改了……你别不理我,求求你了……”
“颜序酌!”时眉头紧皱,猛地推开alpha的手,“我给你面子,请你也给我一分薄面,在我老公面前拉拉扯扯,你觉得这是有夫之夫该做的事情?”
老公,有夫之夫,每个词语,每个字,像上万把刀砍进他胸口,拔出又刺入,无休止,不间断。
攻击未停止,一波新的利器袭来。
“颜上将,我很爱我老公和孩子,请你不要自取其辱妄图插足我们的感情。”
心口的血冲上口腔,喷雾般洒满时脸颊、胸口,他不耐烦地擦了擦,怀里的小孩被溅起的血吓哭了,撕心裂肺得喊着妈妈。
时耐心地颠颠孩子屁股,细声细语说着安慰的话语。
孩童受到惊吓,心境很难在短时间内平复,他无措的摸了摸季辞弦湿热的头顶,转身径直离开。
默不作声的季已,如同打了一场胜仗,赏脸一般以鄙夷不屑的目光瞧了一眼茶色瞳孔中尽是绝望的alpha,片晌,他嘴里念出几个字:“颜上将送的大礼我们夫夫俩收到了,也请你保重好身体。”
讥讽意味明显,颜序酌倒是抽不出时间来反驳,他忙着挽留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全身无骨,四肢瘫软无力,就好像被几百道无形的枷锁缠绕,伸不出手,抓不住那个留不住的人,他想呼喊,他决定哀求,却迟迟开不了口。
浓稠恶心的鲜血粘连了嗓子,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宋杲遇离去,像以往的千次百次。
最后,缓慢抬起的手臂在距离地表十几厘米的空中极速下坠。
倏然,他失去了意识,陷入重度昏迷。
垫脚石
车外光影变幻莫测,车内时不时冒出几声细微的抽泣。
“不准哭,吵死了。”
冷漠厌烦的声线激得季辞弦肩膀微微颤抖,他紧紧揪住时胸口前的布料,咬紧牙关,强逼自己镇定,“不,不哭了,爸爸别生气。”
由于哭泣的时间过长,季辞弦发出的声音特别沙哑,泪流满面的模样十分可怜。
小心谨慎地做出不符合年龄的举动,收敛独属于孩童的孩子气,留下成熟稳重的一面,压制本该天真烂漫的思想,整日看人脸色行事,怕讨人厌,更怕亲人不理睬。
如此敏感脆弱的性格不多见,百人中最多能有十几个,时却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过两个,而且都是一般大的小朋友。
一个正在他怀里安静地流泪,另一个人要哭不哭倔强着脸的样子浮上脑海,时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