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速速转头移去,可眼睛却像是钉在了那雪白玲珑的蝴蝶骨上,无法挪开。
狐祸宫廷(10)
倏然,雪白的人偏过头朝他望来。
那双若含秋水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嘲弄他的胆怯与见不得光的窥见。
陆清桉只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心神。
不论是人妖殊途,亦或是沈在心与师父纠缠不清的感情,都让他对此排斥。
然而心中又会冒出不甘声音。
师父不是说他与沈在心有一段缘?又为何要与自己徒弟的有缘人做这样的事?
都说人妖殊途,既然师父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苦苦纠结?
陆清桉闭了闭眼,敛下繁杂的思绪,转身欲离开,一幅画从窗棂飞出,落在他怀里。
画像上的沈在心未着红衣,而且前朝天子的黑色龙袍,他散漫坐于龙椅上,脚边蜷伏着一头白虎,手腕上碧绿的佛珠衬得他愈发肤色如雪。
陆清桉自小聪慧,当即将一切因果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苦笑。
与其说是他的有缘人,不如说是他师父等待百年的转世爱侣。
而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书房内,沈在心不甚在意收回目光。
他懒倦地伏在男人宽阔的肩头,热意熏然,使他浑身雪白又透着粉。
如同一株娇嫩欲滴的桃花被人握在掌心把玩,每一次蹂躏过那花蕊,糜艳的汁液迸出,伴随着似痛苦似欢愉的喘息,将男人眼底可怖的掠夺欲勾得愈发汹涌。
【呜呜呜宿主,当初就是云清昼把我弄坏的!】
152正在脑海中委屈地倾诉,试图然后沉迷在欢愉中的宿主清醒过来。
下一瞬,它便被云清昼再次从脑海中拎出来。
如幽灵般小小的一团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书房,在铺满桃花的青石板路上滚了一身落红与泥泞。
“陛下的体内,除了臣,再不可放入其他东西。”
云清昼偏头轻轻啃咬,在狐妖光洁的后颈烙印下深红的吻痕。
那双清绝似仙的眸子在欲望里沉浮堕落,他不愿再做那出尘的仙,只愿做怀中人卑微的野狗。
“你知道它是什么么?就敢这样对它?”
欢愉后,沈在心依旧靠在云清昼肩头,懒洋洋道。
“唔……”
男人不知餍足的啄吻,让他事后愈发敏感的身子有些受不住,雪白的皮肉可怜地打着颤。
沈在心本是突然从狐狸恢复成人,未着寸缕突然出现在云清昼年前。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一发不可收拾的缱绻情事,云清昼却依然没有让他穿衣的想法。
屋内明灭的烛光肆无忌惮在他身上流连,比烛光更放肆的,是云清昼深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