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张了张嘴,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他怕姜洛洛说他不配,最终还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不如趁此机会,铲除梦里那些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
“好,等山上的雪化了,微臣就去把张勉杀了,张佑白要一起杀了吗?”凌川攥紧了拳头,盯着姜洛洛轻颤的睫毛,喉结微动,好想亲一下。
“张佑白能掀起什么风浪?”姜洛洛摸了摸自己的指甲盖,有些长了,“去帮我剪指甲。”
“是。”凌川拿起屋里的小剪子,小心地给姜洛洛修剪指甲。
姜洛洛继续说道:“你杀不了张勉的,张佑白也杀不死的。”
“陛下不愿意杀他们?”凌川语气幽怨,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张勉的武功在你之上,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从楼顶上下来吗?在你下来前,张勉就已经知道你在上面了。张佑白也会武功,他在晚宴的那支剑舞,暴露了,那不是练几天就能练出来的。”姜洛洛朝着凌川勾了勾手指,“所以,我是担心你才不想让你去的。”
凌川眸光微动,语气也柔和下来:“微臣知道,陛下一直视张勉为眼中钉肉中刺,微臣一定会杀了他,为陛下分忧。”
凌川放下了剪刀,又跪在了姜洛洛面前:“请陛下稍等,我这就去杀了张勉。”
“可你说,他已经登基了,登基的话,身边的侍卫只会更多,到时候你有去无回,我怎么办?”姜洛洛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语气轻软,“你就陪在我身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擅作主张,我不是傻子,张勉没登基,现在最多过了一天一夜,你最好祈祷正月初七前,我们能回到皇宫,不然,你就会和宋昭一个下场,我也保不住你。”
凌川瞳孔一缩,双手撑在地面上,低下头去。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陛下竟然还说要保他,陛下对他还是不一样的,也许,那只是一个梦,他被梦境蛊惑了,居然想要囚住君王。
他真是疯了。
“微臣这就去扫清下山的路。”凌川连忙走出屋子,却停在了屋檐下,远远地望着一袭白衣的谢观,越过扫雪的仆役,走到了院子里。
谢观淡淡地扫了凌川一眼,走进了室内,微微蹙眉,拱手道:“见过陛下,陛下可安好?”
屋里有血腥味。
“国师来得好及时,是算到了吗?”姜洛洛眼前一亮,立即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跑到谢观面前,微微垫脚抱住了他,“是安南侯世子宋昭将我绑到这里的,还虐待我,你看……”
姜洛洛掀起袖子,露出满是牙印的雪白小臂,眼尾泛起一抹洇红:“情况紧急,我的侍卫便杀了他。”
谢观修长的手指圈住姜洛洛的手腕,微微收紧便留下了指印,冷声道:“宋昭心怀不轨,死了就死了,只是宋昭的父亲安南侯手握十万精兵,若是谋反,恐怕只会天下动荡,得暂时瞒下,待做了部署,再行公布。”
“谢公子说得轻巧,要怎么瞒下来呢?”凌川走了进来,目光幽深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不如,就凌侍卫去侯府送一道圣旨,就说世子自愿入宫,入宫为妃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也不是稀奇事。”谢观摩挲着泛红的滑腻肌肤,不紧不慢地说,“再随便找个理由关押起来,最好由凌侍卫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