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也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良久他忽地笑道:“你以为,就算我们乖乖归顺,就不会招来杀生之祸吗?”孝安帝要杀他,从知道他是宋奕的儿子后,便有这个想法。况且孝安帝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实力,若是留下,就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炸弹。何文微怔。宋成也把斧头举起,刀口处流转着寒光,他看着何文,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然的让人觉得可怕。“宋将军!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全部都说出来,只要留小的一命,我发誓我肯定不会背叛您,我会……”提到背叛二字,宋成也止不住地感觉到恶心。不等他说完,斧头瞬时落下,快到让人措手不及,何文的人头立即落地,鲜血溅起几尺,打湿了他的靴子。宋成也扔下斧头,轻松地把何文的头颅揪起来,提着他的头发,对众人道:“这种人杀了也不足为惜,你们觉得呢?”之前劝酒的那个黄毛小子虽说出了身冷汗,对他怕起来,但他心底知道宋成也这人公事公办,况且的确是何文不对在先。于是大家都纷纷道:“将军做得对,何文是罪该万死。”宋成也嫌恶地把他的头往四周一扔,他估计着等到下午,应该就有狗来叼走瞬时,众人哑言,气氛略有些沉重。休息了一会儿,宋成也看时辰差不多了,遂起身让大家出发。他重回到马车上,看到徐槿容仍然合着眼,面色似乎更苍白了,宋成也顺手替她又盖好了毯子,又把帘子拉下来。他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医女说的话,“夫人最多只能撑过七日了……”七日,他苦笑,看着她平静的面容,陷入了沉思。他忽然觉得,如果两世都是同样的结局,那他宁愿今生今世他们的缘分就永远地耗尽,下一世再也不要相见。而他只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然后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否则,对她太不公平了。天有些暗,李殊赫骑马过来,对宋成也道:“将军,似乎要下雨了,还要继续前行么?”宋成也想起何文的话,他抿唇点头道:“继续走,且尽快赶到。”李殊赫微怔,不过还是没多问,他对身后的人招呼道:“今日之内,必须赶到长安城!”-天越来越阴,压得也越来越低,外面冷飕飕的,快到长安城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说道:“飘雨了。”没一会儿,明明只是雨丝,结果瞬间就变成豆大的雨珠,砸到人脸上,且远处天边开始有雷鸣闪电交加。大家被淋个浑身湿透,宋成也此时从马车上下来,他披着一件狐皮外套,腰间别了一把匕首,他跃上马,雨水顺着他的脸哗哗流下,他远远看着那道城门,眼神无比坚定。“李太傅,你坐这辆马车,麻烦你带着她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躲一会儿,等城门开了后,找个机会去李家,劳烦你把她平安带过去。”宋成也边走边道。李殊赫看了眼马车,虽说之前跟宋成也发生了些口角,但眼下他忽觉得这个少年莫名让人有些心疼。“嗯,好,你且放心罢。”宋成也对他笑了笑,手执马鞭向那座城奔去。…………兵临城下,城墙上有人看见黑压压的一片,立即去汇报。许久未露面的孝安帝在皇宫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心神一颤,他看了眼外面湿漉漉的天,不禁破口大骂。投放火球是不可能的了,他只是没料到宋成也他们会来的这么快,他以为还有再等两日。两日后,是大晴天,天时地利人和,宋成也绝对不占上风。偏偏他这个时候来了。孝安帝坐在龙椅上,对汇报的护卫厉声道:“死守城门,绝对不能开!先放箭,若是雨停了,另外改计划!”他穿着龙袍,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以前的儒雅之气消失殆尽,如今只剩下满脸的暴戾和阴冷。在等待的功夫,宋成也已经让众人先撤退到两边,束起盾牌,他看着这连绵不绝的雨,蹙了蹙眉,眼眸深邃。不到一会儿工夫,就看到城墙无数只利箭向他们射来,箭如雨下,速度之快,猝不及防。清脆的声音在盾牌上响起,所有人埋头等待着,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城墙上的人抬头望了望,顿时颇为吃惊。宋成也的人守在城门的左右两边,偏偏正中心空荡荡的,大部分的箭都扑了个空,全部浪费了。就在他们发愣的功夫,宋成也对所有人发号施令道:“集中攻势,给我把城门撞开!”这城门修得坚实,门厚约一个手掌的宽度,门背后的柱子一个人都难以环抱,在十几个男子撞击之下,这城门似乎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