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旭缓缓打瞭个嗝“没事…我们吃饱瞭…”
秦平眨巴眨巴眼睛起身拿著他们吃饭后的垃圾和邓旭准备离开“你们两个别玩太久,早点回去,或者先回个电话。”
秦平到瞭门口,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瞭,又扭头道“许思辰,你过去瞭可别在吵架瞭,到时候闹得就不好看瞭。”
许思辰看瞭一眼秦平,目送他们离开顺便带上瞭门。木子书扭过头有点懵“你和他们吵架瞭?”
许思辰笑瞭笑,尽显那藏不住的疲惫“先吃饭,你吃饱瞭,我再告诉你。”
木子书看著他眼裡的红血丝,低瞭头,夹瞭一大块鱼肚喂他“那就好好吃饭,然后陪我躺一会儿再回去。”
许思辰笑瞭“好。”
他们聊著天,唠著傢常吃完瞭饭,木子书躺在床上摸著肚子“哇,好撑啊~”
许思辰躺过去“像三个月的。”
木子书撇撇嘴“我怀的是清蒸鲈鱼的崽。”
许思辰笑瞭“对,还有两份提拉米苏和半盒水果。”
木子书侧身躺好面对他“不,这其实是你的崽。——来,面对你的崽告诉我,吵架是怎麽回事?”
许思辰苦笑,犹豫瞭半晌才告诉他前后缘由和事发经过“我是不是…很不理智…我不应该生气,应该是要去体谅他们难处的,对吧?毕竟,他肯定也曾承受过不愿意却没办法改变的痛苦…”
木子书默瞭又笑瞭,他把许思辰揽在怀裡,轻柔著声音说:“那是你的权利,生气是很正常的,那说明你很爱他,没有忘记过他,即使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瞭,可你一直不愿意去放弃调查不是吗?”
许思辰紧抱著木子书,把头埋在他怀裡,没有说话。
木子书抚摸著他的头发“小宁说事情结束之后,你说不定会很乐意跟我走。我说我不知道。伯母在那个时候跟我说,自私一点也没有什麽不好,总比受伤强,世界上总归有一些事情是很难评的,所有的结果,都是。她是觉得亏欠你们,所以并没有提及自私范围,她是理解你的。木父说你过瞭线,可能是看见瞭当初的自己,他或许也越出过那条线,又或许觉得自己已经过瞭线,下地在一线难免会一脚黑一脚白的说不清楚,但他希望你干干净净的站在光亮的地方。面对九宁,他也在尽量把她往回推不是吗?那个时候,木父说让她不要结婚,想想自己的情况,那未尝不是在想让她干干净净的出嫁?”
许思辰没有说话。木子书也不著急,他跟他说瞭很多,但许思辰听来却莫名觉得心酸,木子书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自己对于养父‘木温白’的情感,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就隻是在一步步为他剖析著许柏航对傢人的安排用意,总体来说就是:他是你的父亲,但也是人民警察,他把名字埋在地底,但他的确亏欠瞭你们,可被现实变得逼不得已抛弃傢人那麽多年,他也是痛苦的。生气是你的权利,但也要学会体谅。
许思辰抬头看著他,眼泪混杂著很多情感“你不生气吗?”
木子书平静的看著他,笑瞭“那是你的傢人,我生什麽气?”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进瞭许思辰心头,血淋淋的剜出瞭最柔软的血肉,所有的话全部堵在嗓子眼儿,不知道怎麽说,又紧紧抱著他摇瞭摇头。
木子书一愣,回过味来瞭,连忙解释“思辰,我不是那个意思,伯父撇下你们离开那麽多年,这件事情的确让人埋怨,但在你们血亲纠葛的这件事上,我没有资格去指使你怨恨或原谅他,你有你的情感,那麽多年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全部撇清的。”
许思辰更难过瞭,眼泪止不住的流,很快就把木子书的衣服浸湿瞭{不是的…不是的…他也曾抛弃过你…你不生气吗?…}
木子书有些慌瞭,不知道自己哪裡说错瞭,隻能哄著他抬头把鼻涕眼泪擦擦,但还是没来得及,那衣服上的鼻涕在许思辰松开他的时候还在拉丝。木子书无奈的笑瞭“许先生,你欠我一件新的加厚卫衣。”
许思辰委屈巴巴的把自己弄干净,然后顶著一张红扑扑刚刚哭过的脸将木子书刚刚脱下来的卫衣直接丢进瞭垃圾桶“走,逛商场去。”
木子书有点惊讶与某人的变脸速度,但也不愿意他在难过,就顺势跟他离开。他们把东西放在车上,许思辰开著他的聘礼带著自己媳妇就来到瞭风兰市最大的商场,木子书本来穿的是一件加绒黑色打底,一件加绒无帽卫衣,外面再加银色的冲锋衣,下面穿著黑色直筒裤,但现在卫衣没瞭,就有些冷的发抖。
许思辰跟他才下车,在地下车库走瞭一段,木子书的手已经冰凉的泛红瞭,许思辰赶紧拉著他上电梯进入商场,逛瞭两圈后,木子书的体温才恢複正常。
他们两个手机静音逛到瞭晚上才回到风兰市市局,那显眼的奔驰g63稳稳的停在瞭市局停车场裡,可谓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瞭是谁。
许思辰终于接瞭许俊林的电话,隻听电话那头的人火冒三丈“你们两个滚上来!!”
许思辰拉著木子书就上去瞭,走到办公区门口。
叮铃……
就能看见一群人半死不活的围在一起开会,刚回来休息不久的秦平和邓旭连带那位薑鹏阳法医齐刷刷看过来,楚君鸣和孙璐眨巴眨巴眼异口同声道“小书…你这个造型…”
木子书叹气,一副极其无奈的样子接受他们的震惊加些许羡慕。
叮铃……
许思辰拉著他坐过去,木子书全新的黑色冲锋衣,裡面穿著黑色半高领紧身打底,再加一件白色的加绒卫衣,衣服不是关键,关键是木子书脖子上带著瑾瑜那条複古翻新后的钥匙项链,还有一粗一细组合的金项链,但如果是银色的,配上这身衣服那简直就是很有机车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