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定尽心尽力。”
吕和璧看著手中的绝生剑,轻叹瞭一声,说道:“隻可惜当日杀瞭段千生后,在他身上怎麽都找不到那三件至宝瞭,回来空山之后,翻遍瞭整座山也一无所获。剩馀那三件至宝,隻怕是段千生提前交给他女儿瞭,当真是老奸巨猾!”
“掌门无需担忧,俊元愿请长缨,为掌门去捉拿段芙,将三件至宝悉数带回!”索俊元面色一沉,他走上前来,向著吕和璧说道。
吕和璧看著他脸上杀气十足,心底冷笑瞭一番,面上却热情地说道:“好!好!好!你若能办成此事,这把‘绝生剑’,我便赠予你。”
索俊元喜出望外,激动地大声回道:“多谢掌门!”
连绵的空山之岭的最深处,一个全身裹著黑纱的身影正在缓缓行走。自从他来到空山辅佐段千生开始,他在空山上已潜伏瞭足足二十六年。这麽长的时间裡,他早已将空山这片地方摸得烂熟于心。这片山岭向来是人迹罕至之地,因而他也最喜欢独自来到这裡。
不知不觉,苏先生已走到悬崖边上,他停下瞭脚步,驻足眺望著远方。自从上一次正魔之战无疾而终之后,二十六年,他终于又再一次驱动瞭正魔之战,虽然隔的时间有点长,虽然又折损瞭一枚耗时多年的棋子,但总算天不绝人愿,在段千生成为废子之时,上天又赐予他可用的新子,但愿这一次,吕和璧不要让他失望,不要再像云子修一般,让他伤心与痛苦。
不,吕和璧又怎麽可以和云子修相提并论?云子修是那样的全心全意听从于他、服从于他,事事以他为尊,对他言听计从,若不是那一次意外,事情又怎麽会走向不可挽回的局面?他精心筹谋多年的佈局又怎麽会在那一个晚上功亏一篑?他又怎麽会亲手杀死自己抚育瞭二十二年胜似己出的义子?
一念到此,一阵强烈的剧痛从胸口开始往外钻,同时,那股熟悉的恨意又重新席卷而来。他恨云子修为瞭所谓的天下苍生而背弃瞭自己,既是如此,他便要亲手毁掉云子修所珍视的天下苍生,让整个天下苍生都为他陪葬!
这时,他忽然感应到瞭背后的异样,他迅速平複瞭心绪,重新稳定方才因失控而颤栗的身体,转过身去,冷笑一声,说道:“怎麽?还想趁我不备推我下去?”
“七哥说笑瞭,您作为日月圣教的第七法王,一身修为出神入化,又才智无双,小妹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背后使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蠢伎俩。”伴随著一声轻笑,一道妩媚的身影在他面前出现,来者是一名曼妙女子,她以全身红纱裹身,面上亦覆著半截面纱,隻露出来一双顾盼生姿的眉目,言笑之间,秋波自来。
苏天魂冷哼一声,应道:“八妹说笑瞭,若论才智,我又何以比得过你?”
她看见苏天魂面露冷色,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意外,便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最近中原上似乎有好消息传来,教主特地著我过来问候七哥,是不是七哥的大计终于要成瞭?”
“不错,”苏天魂的面上露出隐隐一丝喜色,“你正好可以禀报给教主,中原第二次正魔之战即将开始,待此战落幕,正魔双方皆大伤元气之时,就是伸毒国入主中原的最佳时机。”
女子双眉一挑,对著苏天魂行礼,笑著说道:“那小妹要贺喜七哥瞭。七哥为伸毒国谋划此局已近五十年,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瞭。”
她看著苏天魂,五十年前的一幕似乎还历历在目,不由自主地继续说道:“五十年前,伸毒国国师求见教主,希望教主能助伸毒国入主中原,事成之后必有重酬。教主英明睿智,深知这样大的买卖与筹谋,八大法王之中,也隻有七哥你能堪此大任,如今七哥果然不负衆望。”
苏天魂长叹瞭一声,仿佛也被她的话带入瞭长远的回忆,说道:“我还记得当我,直接让伸毒国率衆攻入即可。可如果真这麽做瞭,后果会如何?黑奇国的惨败就是最好的例子!仅凭蛮力,光靠正道一方就能将其斩灭,让它在御龙谷之中烟消云散,倘若正魔两道联合起来,又该当如何?所以,隻要中原裡正魔两道仍然存在,外敌入侵,都隻会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说完,他不禁冷笑瞭几声,言语中尽是嘲讽之意。
“七哥所言甚是。他们皆是鼠目寸光之辈,又怎会懂七哥的雄才远略?七哥此次大计所成,正好可以狠狠地扇他们的耳光。隻是,”女子微微一顿,她特意看瞭看苏天魂的脸色,稍微踌躇瞭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希望这一次可不要再像二十六年前那般,陡然生变呀,若是这一次再有变故,七哥隻怕。。”
“此次决然不会!”苏天魂厉声打断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话音带著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複得
女子看到苏天魂这番异样,知道自己此番所言乃是苏天魂此生最大之痛,亦是平日与他交谈的最大禁忌,但他们同为日月圣教的八大法王,且八人之中,又属他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厚,她实在是不得不以身犯禁,对他多加点醒。她深吸瞭一口气,幽幽说道:“二十六年前,中原的正魔之战本已经开始,可谁知伸毒国之事竟会被云子修无意间探听到。本以为有你亲手抚育他二十二年的情义在,纵使他知道事情原委,也绝不会背弃于你。”
“可谁知,二十二年重于泰山的父子情义,却终究比不上所谓天下苍生的虚名。天下苍生于他又有何关系?竟能让他狠下心来,对你刀刃相向?他得知道,二十二年来,你待他胜似己出,你的毕身功法、才智谋略,哪一项不是全盘传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