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大概也反应过来瞭,沉默几秒补充:“我的意思是可以不好意思,但是没必……不用很介意,我不会笑你。”
谭千觅知道逃不过这一劫瞭。
谢锦这人是很少跟她计较,但隻要计较瞭,就板上定钉没悬念也没转机。
唉。
她深吸一口气,绷住面色抬头看著她,把羞耻心等等什麽玩意儿全部按下去。
“我保证……呃。”然而看到谢锦的脸,刚刚自己断断续续念信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大脑完全不听指挥。
她又红温瞭,当即别开脑袋。谢锦不催,但也不说话。
十几秒后,谭千觅隻得转回来,顶著滚烫发红的耳朵道:“我保证以后不自作主张瞭。”
谢锦满意点头,“不然呢?”
“不然、不然……”谭千觅半天没不然个东西南北出来。
谢锦给她建议,“不然就听我一个命令,怎麽样?”
谭千觅立即摇头,登时不然出来瞭一个东南西北。
“不然我就再念一遍这封信。”
谢锦想瞭想,“你回去写一个保证书,念这封信加保证书。”
“……好。”她心塞,“我都没写过保证书呢。”
谢锦安慰:“现在可以写瞭。”
“……你怎麽不说我以后还可以念呢。”
谢锦看著她,“我倒是希望你没机会念。”
“……”肯定有机会。
但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受虐受出毛病瞭,她回去之后,看著维生装置裡的莫馀霏,找来纸笔,趴在维生装置上给莫馀霏写信,而后一字一句念出来。
房间裡没别人,加之真情流露,她念得并不尴尬,反而掉瞭几颗小珍珠,将纸张上的字迹晕染开。
但她并不悲伤,她知道莫馀霏一定会回来,无非早晚,她等得起。
叨扰
“乘过风的鸟总会期盼下一阵风,来过一地的风却不总会重来。
我知道,所以我隻等那一阵风。”
——谭千觅
新历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尘埃落定,世界正式回到正轨。新历取消,时值2024年,4月22日。
谭千觅去做瞭检查,大病没有,但小毛病不少。尤其是体虚,日后可能会常常生病。
这个她倒是有预料,在意识空间裡她丢掉瞭感知,对身体的消耗不算小。虽说当时感受不到“身体”,但生命力的消耗还是有所察觉的。
至于她的腿,医生判断大概率是几年前她被实验时,落下的病根。
此前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兴许是有流撑著,现在成瞭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早年欠的“债”可不就都找回来瞭。
不过虽然虚弱,但勉强能自己走上几步,馀生还不是隻能瘫在轮椅上,事事要旁人帮忙。自然,跑跳是不用想瞭。
总而言之,还算乐观。
反正她是这麽认为的。
上午做完检查,她准备去找舒嘉蹭饭。没法子,其他几个人都太忙瞭,尤其今天外面在搞什麽仪式,别说谢锦言律瞭,连沉盈月和林笙都忙得找不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