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最近一年为什麽不来瞭。
她没有孩子,并非不想,可能是身体缘故,也可能是其他什麽原因,总之孩子成瞭她的心结,岑近春这个与她亲缘如此近的孩子在她逐渐年老之后就越发重视。
因而也越发看不上我的经历与傢庭背景。
不过岑近春尊敬他的傢人,自然包括这位小姨。
……
我慢慢的将思绪从逐渐深入的回忆中抽离,快速拿好纸巾,搬进来苹果放好。
陈姨此时已经从疲累中缓瞭过来,略带审视的看瞭我一眼,不知道想到瞭什麽,又忙不叠的起身将我拉到床上躺好。
她做完这一切后,仿佛是为瞭缓解沉默的尴尬,灿笑著对我说:“你先躺一会,不要动哈,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可甜瞭!”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扭动著身体就跑去瞭厨房。
我无言的看著她离去的背影,一阵心累从内心深处延伸过来。
我叹瞭口气,没再多想她表现出来的不合理的地方,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不会是我想知道的。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不知过去瞭多久,也许很短,因为我觉得在我闭眼不久后,我就听见瞭陈姨那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正想要睁开眼睛,走来的女人却突兀的放轻瞭脚步,嘀咕著几句话,寂静的室内,让我清晰的听见瞭所有。
“睡著瞭啊,也是,听说,他们这种人确实一天有十二个小时都在睡觉。”
我们这种人,什麽意思?
疑惑充斥在我的脑海,即使心中不要靠近真相的警铃作响,我依然选择瞭继续闭上眼睛。
我感受到陈姨搬瞭一个椅子坐在我的床边,“沙沙——”的削果皮声音回荡在我的耳畔。
呼吸间,我如愿以偿的听见瞭陈姨的嘀咕声。
“我早就说瞭,这人看著就不正常,这才几年,就变成瞭这幅鬼样子。”
“也亏我傢小春重情义,换哪个人傢能继续要一个神经病。”
“啧啧——我看瞭都心痛,一个疯子住这麽好干什麽,普通病房还放不下这尊大佛。”
“不知道装这麽个什麽一比一还原要废多少钱,呸!败傢玩意。早跟小春说不放弃够尽我们情义瞭,他非跟我说你要感受傢的氛围,一个神经病,还感受傢?”
“我看他也快跟你待神经瞭,本来就没爹没妈,哪来的傢?”
尖利刺耳的话语似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我的心上,我死命的攥紧拳头,拼命忍耐著爆发的欲望。
还不够…还不够…
“要我说,疯瞭也是一件好事,不疯还能一辈子巴著我傢小春。”
“我傢小春样貌,学历,工作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就该那个什麽小公子白歌配我傢小春。”
“要不是你突然发神经病,没准小春和白歌都好上瞭,他俩那才叫门当户对。”
“我可是听说两人都亲过瞭,两情相悦才有发展前景…”
“一个疯子能算什麽…”
“快瞭,小春现在事业蒸蒸日上,又是和白歌合作,机会也多…”
剩下的话语我听不见瞭,我整个人像泡在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裡沉溺。
一个又一个画面一股脑的塞进我原本滞涩的记忆裡,我松开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