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蒋逸却觉得此时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麽东西堵住瞭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也许他真的藏太久瞭,也憋太久瞭,潜意识深处一直希望有人能拆穿他,把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剖出来,最好还能剖给那个迟钝的傢伙看。
江独慎看到眼前的人反应这麽大,就像石化的雕像一样,黑眼闪过一丝讶异,顿瞭顿,又有些瞭然。
他在蒋逸身上看到瞭自己过去的身影。
虽然他们害怕的东西不一样。
想瞭想,江独慎轻叹口气,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
“看来老陈一时半会回不来瞭,我还是改约其他时间过来複诊。”他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套到身上,然后绕到蒋逸身边,拍瞭拍好友肩膀。
“我不该多嘴,但是……”江独慎沉默瞭一下,轻声道:“但是,你看起来,已经很累。”
“一直勉强自己以这样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你会出故障的。”
“不要像我一样。”
蒋逸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这些话做出回应,他隻是一直怔怔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那杯红茶从温热慢慢变冷,他的思绪凌乱又飘散,多年来他和陈德鸣之间度过的点点滴滴仿佛在播放胶卷电影一般,一幕幕回放。然而,等他惊觉时间的流逝后,又仿佛自己刚刚什麽都没有想。
他看瞭眼天色,窗台处已斜斜照入泛著金黄的夕阳馀光。
现在是冬天,天黑得早,蒋逸下意识地望瞭一眼手机,发现陈德鸣竟然给他发瞭六条信息。
【我还在开会,你到瞭吗?】
【茶我给你泡好瞭,你到瞭记得喝啊,别整冷的。】
【唉,看来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结束瞭,你究竟来瞭没?】
【你是不是又拿我平板沉迷电视剧瞭?看看手机,臭小子!】
【我得到晚上瞭,你著急就先去酒吧,我晚点结束去找你。】
【不是,你怎麽回事?给点反应!】
蒋逸呆滞地看著这些信息,一字一句,反反複複。
然后眼眶就红瞭。
他弯下腰,扶著膝盖,嘶嘶喘气,感觉昨晚被酒精荼毒的胃又开始疼瞭起来。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蒋逸还没来得及平複好情绪,就看见来电显示著“阿鸣”两个字,隻觉得这下不止胃疼,全身上下都开始疼起来。
但他还是颤著手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