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慎傻愣愣地跟著举杯,一仰头,喝瞭一大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汁,不太满意地皱起眉头,低头端详酒杯半晌,然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在做什麽。
他一瞬间浑身发冷,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看到明絮楚焰正把手机端到明母眼前,不知道在让对方看什麽,而明宸宫笑诚则和明父聊得火热,没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才稍微松口气。
一转头,就看到明朗朝他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得意洋洋的模样。
江独慎脸一热,赶紧低头避开恋人炽热的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又会忍不住漏嘴说些奇怪的话,或者做出奇怪的行为。
然而明朗不要脸惯瞭,竟侧著一伸长腿,拿自己脚背去勾江独慎的脚踝,还暧昧地摩挲两下,江独慎大惊,惊慌失措地避开,脚指头都羞得蜷缩起来。
一顿饭从开头其乐融融吃到后面惊心动魄心跳加速,到底还是完满结束瞭,吃完饭,衆人都三三两两结伴去散步消食,明晟也久违地让佣人把庄园内的所有室外灯光开啓,瞬间明傢老宅像坐落在郊野的湿地公园,又像是建在深山裡的度假村。
考虑到两人舟车劳顿,晚上江独慎又亲自下厨,明朗没把人带太远,就绕著宅子后院的小山坡走瞭一圈,然后就带回去主宅瞭。
明傢人都住在主宅的五楼,主宅客房虽不多,但也还是有的,分佈在三楼,江独慎有些疲惫,就回房洗澡瞭,明朗也屁颠屁颠跟过去,大大咧咧躺人傢床上玩手游,见恋人洗完澡一副出水芙蓉秀色可餐的模样,他便心急火燎地跑回自己房间洗瞭个澡,然后又急匆匆跑回来敲江独慎的客房门,江独慎一开门,隻见这人头发都还是湿的,一身水汽,也不知道在著急啥。
不过明朗就是故意不吹头发的,开玩笑,要是吹干瞭,他不就少讨一个甜头瞭嘛!
“慎哥,慎哥,亲一口。”明朗早就忍得难受瞭,在饭桌上就很想来点什麽亲密接触,但在郭柔珍眼皮子底下又不敢太高调,此刻终于独处,便更不要脸瞭。
他把江独慎半推半搂地往后按床上,急切地把唇舌覆盖上去,江独慎其实也很有些难耐,他们在傢裡时黏得太紧,突然要长时间保持距离让他身心都感觉空荡荡的。
两人气息交融地亲瞭会儿,江独慎抬手想要搂住明朗的脖子,却摸到一手湿,这才回过神。
“赶紧去吹头发。”他挪开瞭脸用手肘艰难地抵住明朗胸膛,呼吸还有些不稳。
明朗难得不纠缠,毕竟他是真怕自己亲著亲著“擦枪走火”。
“你帮我吹。”他低头用湿湿的头发戳江独慎的下巴,江独慎无奈,揪著人后衣领把人拉起,自己也顺势起身。
他下床走到梳妆台边,黑眼轻轻一瞥,用下巴点瞭点示意道:“还不过来坐下?”
哎?真要帮他吹啊?
明朗受宠若惊,美滋滋麻溜跑过去,乖宝宝一样坐直。
江独慎嘴角微勾,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年轻恋人的短发,明朗的头发浓密且触感偏硬,摸起来让人掌心微痒,连带著心也痒起来。
房间内隻剩吹风机的声音,两人享受著等待已久的独处与温馨,给明朗吹干头发后,江独慎还替他按瞭按眼周和头部的穴位,明朗舒服得眼皮直打架。
“慎哥,你怎麽什麽都会啊。”他感叹。
“大概是因为……久病成医?”江独慎轻笑,“以前刚断药时会头疼,为瞭缓解看瞭中医,教瞭我一套按摩手法。”
明朗睁眼,轻轻抓住恋人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前,认真道:“那你下次也教我,以后我给你按。”
江独慎摸摸他的头,满眼柔情。
“好。”
两人一个站著一个坐著,紧紧相拥,明朗把头埋在他慎哥劲实的腹部,像隻撒娇的大狗子。
享受瞭会儿这种温馨亲密,明朗一个使力又托著江独慎的臀部把人抱起往床上走去。
“……你为什麽这麽喜欢这个姿势?”江独慎嘟哝,耳朵尖又红瞭,他搞不懂,明朗很喜欢用这种抱小孩的姿势抱他,总让人莫名羞耻。
明朗哈哈笑两声,拍瞭拍手底温热充满弹性的部位,坦白道:“我轻而易举就能抱起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也能轻而易举地保护你的满足感。”他叹息,“慎哥,这点小癖好你就由著我吧。”
他比江独慎小七岁,以前总觉得对方遥不可及,不管是阅历还是社会地位上,他这辈子也许都追赶不上,也就和江独慎确认关系后,他心中这种落差感能稍微缓和一些。
意识到他年长的强大的恋人在感情上生活上很依赖他,这给瞭明朗极大的满足和安定感。
回应他的是江独慎落在他额头上的轻吻,明朗微微瞪大眼睛。
“我总是由著你的。”江独慎轻叹,纠结瞭一下,把头埋在恋人肩膀上,闷声坦白:“我没有不喜欢,隻不过是……有点害羞。”
他被自己年轻的恋人当成小孩子般宠爱,这种感觉令人羞耻的同时,又让人无比沉溺,他从未被宠爱过,也不擅长处理这种感受,他隻是有些不知所措,但绝非不喜欢,反而……偷偷高兴。
明朗也品出江独慎的内心活动瞭,隻觉得可爱死瞭。
果然很像隻黑猫啊……
明朗把人扑床上,本来顾及江独慎的心理负担不打算在明傢要对方的,但实在太难忍啊。
他长臂一伸拉开抽屉,掏瞭瓶润肤露出来。
“用这个将就下行嘛?”
江独慎瞥瞭眼明朗手上的东西,白皙的脸浮起红晕,眼神闪躲瞭下,他用细弱的声音快速道:“我包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