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不过不行,你现在不能吃这些重口味的。”
“嗯,那等我好了,你做给我,或者我们一起去吃。”他回头看她,手轻轻试探着附上她的手背。可是瞬间就被抽了出去。
闻予僵住,收回自己那只尴尬的手,低下了头。
南归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他推至床边扶他起身,安置好他后就去厨房做饭。
侍候完他吃喝,问他还有没有事,闻予说没有。
南归说回家一趟。
家?哪个家?她和陆丞西的家?他不想她回去。
“可不可以不回去。”这么想就这么说了出来。
南归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不知道回什么,沉默良久才说道:“要回去说清楚也要收拾一下的。”
“那我陪你回去。”
“不用,你这个样子怎么出门,况且,有外人在也不好说。”
对,他是外人啊,原来真的没什么改变。
最后听着关门声,闻予那颗没着没落的心终于掉了下来,这一个月都是假的,该醒了?可是他不想醒。
在风雪漫天的夜晚,南归回到了她和陆丞西的家,可是在门口站了好久,也没有勇气按开这个门,一个小时后,门开了。
“进来吧。”他看到她站在外面好久,越久越心慌。
屋内迎面扑来的暖气让她从头到脚的熨帖,这是她眷恋的感觉。
屋内桌上扣盖着一桌的菜,等了好久,热了好几遍了吧。
“先吃饭吧,可能有些凉了,你等等,我再热一下。”
南归没有打断他,看着他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热菜,心酸的不行,趁着眼泪要溢出,她仰起头,忍着不想再流泪,不然真的很难收场。
饭菜终于热好了,哪怕自己没有胃口,她也逼着自己吃,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
“你瘦了好多。”
几个月不见眼瞅着她憔悴多了,原本肉肉的脸颊都凹进去了,可想而知这是经历了多少事,忧心成这个样子,自己却没有陪在身边跟她共同承担面对,心骤疼。
两人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饭,室内的那几盆草莓也红了,陆丞西摘下来洗干净递到她跟前。
南归摸着二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我听说……”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陆丞西向来是迁就她的,哪怕这个时候了也要让她,早晚是要说的。
“你身体还好么?”她知道他能回来,定然是经历了难以言说的死里逃生,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没消息,她特别想问,想知道,也想按着他检查一下他哪里受伤了,伤处恢复了没,可是她不能,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绝情。
“嗯,还好,”不对,听到这句话,他反问道:“你知道我出事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归哑声失笑。
“你没有去苏黎世?”
“苏黎世?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她不明白怎么话题跳的这么奇怪。
“我妈跟我说你去了苏黎世,她为什么要这样说?”陆丞西不懂。
提起谭淑,南归心里隐隐一股恨意,但她是陆丞西的母亲,有些事哪怕她再恨也不能说,他已经够苦了,从小到大跟自己一样孤身在这世上挣扎。
她还算好的,被带回来后闻爷爷待她宛如亲孙女,来闻家的第一天起就没受过苦,可是陆丞西却是一直苦到大,儿时因为母亲问题被村里同龄人排斥,连个玩伴都没有,养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其实他内心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大一点失了父亲,跟奶奶过活,奶奶没了又靠国家补助上学,再大一点了在别人都享受家庭温暖父母疼爱的时候他却要一边上学一边兼职,那时他才多大啊。
其实他比自己难,尽管嘴上同她说跟他妈妈没什么好来往的,可是也经常会在生日那天看着手机上祝福信息久久出神。
她知道是人怎么可能不在乎父母亲情,特别是那本就少得可怜微乎其微还现存的感情,她也从那个时候经历过。
可是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要在他的心口插上一刀,不管她再不情愿,这一刀是一定要落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嗓子就被什么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