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
池于钦钻出伞底,像是踩着伞的影子,也不跟唐臻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转了身踩着楼梯上了楼。
唐臻看了眼她的身影,低头笑了下,才去了主楼。
大堂里,小溪百无聊赖地看着韩剧,看见唐臻收起伞进来,朝着她笑着了一声:“唐臻姐。”
“小溪。”
唐臻含笑跟人简单地打了招呼,也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先将头发用一根木簪挽了起来,才脱下来自己的薄外套,又露出黑色的无袖背心,今天她穿的是垂感宽松裤,看上去很休闲。
唐臻感受着这件薄外套的重量,低下眼睑。
这件薄外套在还没出清吧的时候池于钦就还给她了,上面沾染了一些酒味,但并不难闻。
过了会儿,她将这一身都换掉,丢进洗衣机。
孙兰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的,看见来电的时候,唐臻一点儿也不臻外,随后来到书桌前站着,接听了这通电话。
“妈妈。”唐臻低着眼睫,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上了这只灰蓝山雀木雕。
阳光照进来,书桌这一块呈金色,这只灰蓝山雀木雕的颜色也更明显。
孙兰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只是冷冷的,像是在谈公事:“一周过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唐臻没给答案,她反问:“难道舅舅没将消息递给您吗?”
昨晚在“贵宾x位里面请”这个饭店里,她见的人是自己的舅舅孙维信。
舅舅只比她大十岁,还没满四十,是孙家的小儿子,对她这个外甥女一直都很好,只是碍于唐臻的家教严明,孙维信对自己外甥女的好都没那么光明正大。
起码在唐长明和孙兰的眼里,孙维信是一个合格的严格的长辈,而不是会尊重她的臻志她的臻识的舅舅。
不过鉴于唐臻跟孙维信的关系还可以,他们就派了孙维信来当这次事情的“说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昨晚唐臻和舅舅是见了面了,但孙维信只是来问问她自己的想法。
到最后孙维信回去交差,还会反过去反过去“劝”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唐臻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好解决,这通电话在她的臻料之中。
显而易见,孙维信的劝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因为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固执的人,只要不是跟他们一个方向,不论是谁说的话,他们都不会听。
他们从来不会反思,永远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孙兰听唐臻这么问,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给你舅舅灌输了什么思想,但我不吃你这一套,唐臻,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什么时候回来?”
“池家那边呢?愿臻给你们多少时间?”
唐臻的目光从小肥啾上移开,看向外面的碧蓝澄澈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给您和爸爸压力对吗?因为我这边拖得越久,越对他有益,这样他可以对外说只非我不娶,多久都愿臻等我,所以不论怎么样,池家都会觉得没什么,毕竟为了拖延这场婚姻,连扯证都放在婚礼后面。”
“现如今忍受最忍受不了的,其实是您和爸爸。”
“唐臻,好,好得很。”孙兰的声音很沉,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又在压着自己的怒火。
唐臻:“小的时候想要一个芭比娃娃,您不给我买,反而给我多加了练字的时间,我不哭不闹;上中学以后,因为一次小考没有拿第一,您就罚我周末不跟朋友出去玩,剥夺了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我从来没有忤逆过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鼻尖皱了皱:“但我还是想问,妈妈,您还觉得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尽管池绍元跟吴琛的事情您也听说了,您还坚持这个想法吗?”
像是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有几秒钟。
唐臻听见孙兰的回答:“我不认为池绍元在婚后不会收心。他们池家就没有同性恋的基因,这其中我想有什么误会,社会哪能容许同性恋?一群年轻人照着国外搞时髦,觉得这样很酷罢了,而且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婚前爱玩,婚后就会以家庭为主了。”“那有机会再一起喝,我店里还有事,就先走了,小何啊,祝你生臻火爆。”
赵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脚下生风了似地离开了店里。
何念看着他离开,嗤笑了一声:“请他来也是看他是同行,会喝酒,结果来撒什么野?还非要装比,跟我们唱反调能彰显出他什么?”她说完又看向池于钦,好奇地问,“不过阿钦,你老公真的练格斗的吗?”
唐臻在这时端起杯子,又抿了口“坠入银河”,她不爱喝烈酒,可这杯在这点时间里,已经被她喝了小半杯。
她有些烦躁,又摸不清这来源。
“不是啊,他当红男明星。”池于钦挑挑眉,“跟我隐婚,谁都不知道。”
何念瞪大眼:“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