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委曲求全,苟且偷生,找谁不都一样?
离开她唐臻,离开池家,池于钦不该更安全,更自在?
不必偷摸的打听自己最近的商务动向,更不必借朋友生日宴的理由,去央求一个提前的毕业证。
如果是因为喜欢。那还有什么难理解的呢?
唐臻只会觉得,池于钦这人变态得有些可怕。
也……意外的合她心意。
她就喜欢看冷美人撕下伪装,伪君子摘掉面具。
她相信自己掌控的住。池于钦的姿态足够低微。星落于地,化为泥土尘埃。一双深眸瞧得出恭谨,瞧得出卑微。
她无疑是顺从的,正因为此,更让唐臻凝了视野,徒生些厌恶。
上午瞧着还可爱的人,这会儿也变得讨厌。
脸还是那张光是看着就想撕碎的脸,神情还是那份和脸皮的老主人完全不同的乖顺神情。
唐臻阖眼,夺走池于钦手里的勺子。
食物是最容易麻痹人,最容易做手脚的东西。
她不该接别人给的食物,哪怕是她的情人。
这情人又不是个老实的。
谁要说池于钦一无所有,只是个会爬某人床的孤女,那可大错特错。
唐臻只是不知道池于钦到底在谋划什么。
绝不会认为池于钦真的安分守己至极、不需要她严以看管了。
唐臻嫌弃的拎着勺柄,将这勺饭菜粗暴的塞进池于钦的嘴里。
池于钦几乎是被她捏着脸颊,被迫张嘴,接受这十五克好意。
食物的味道在口腔炸开,呛了池于钦个猝不及防。
她不断眨眼,还不忘接过唐臻手里的勺子。
一边又没站稳,摔到地上,捂着嘴咳起来。
她呼吸不稳,被呛得难受,眼眶泛红,蓄积着泪。
伏在唐臻的脚边,好像只受欺负的狗,摇尾乞怜。
狗主人尚且会关心受伤的宠物。
可池于钦又不是唐臻的金丝雀,得不到一点怜悯。
越界的行为会受到惩罚。
这是她们游戏的第一准则。
等池于钦缓过劲儿,抬头。
身边已经没了唐臻的身影。
追着她的步伐,视线移到门边。池于钦看见那一袭青黛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离开。
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姿态随意冷淡的像在对陌生人。
不,或许对陌生人,唐臻都尚存一丝温情。
池于钦曾见过唐臻给路边乞讨的老人一张红纸币,也见过她向路边疯跑的孩童招呼小心车辆。
那便是在对待仇人了。
池于钦其实不明白。唐臻和池无霜究竟有什么恩怨。
她们的人生轨迹该是毫无交集的,直到四年前唐臻蓄意接近。
她曾经爱的人,拿她当仇人看待,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