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情感,心意。依恋,告白。
这些种种,都是池于钦的喜欢。
因此唐臻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那看起来文文弱弱,安静到可以在藏书阁呆上一整个下午,只静静的感受窗外一米阳光,翻一页书小憩的继女。
她那说叛逆也只是因为懒得应付课堂,沉迷于创造自己的世界,心里装不下太多东西的女儿。
她那近乎面瘫,喜怒难辨,说话没有什么声调,称得上无趣的情人。
竟然大胆到肖想自己,这个她母亲曾经的伴侣。
如此有趣的事,竟肯在今夜告诉她。
方才说喜欢时,唐臻看见池于钦的眸光锃亮,如同印雪,比那阳光还叫人难以直视。
这样吐露的喜欢,不会有假。
池于钦比她想得要更大胆。大概,也会更有趣。
她还挺好奇,池于钦真正丢弃伪装,放下身段后,会是什么样。
唐臻勾了下嘴角,在池于钦床头柜上捉走一只小船。
前两天她就看见池于钦买了,还好奇过她什么时候用,给谁用。
甚至想过,如果她是自用,那就看着她玩。
今天洗干净放在外面,是早有预料,也是计算好,要给自己展示,她有多喜欢吧。
连告白都是计算好的吗?
唐臻眯眼,思绪却在这一刻被一声亲昵的呼唤打断。
“阿麟。”一个象征着她们二人悬殊差距的昵称,只有她们二人知晓的昵称。
池于钦清理干净,将自己展开。
她步子不带许多侵略,就连神色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有一双眼,带着足以灼烧霜雪的火光。
她丢下繁琐的盔甲,道德的束缚。
今夜,她要唱一曲喜欢。
她表白得太迟,却想以此献给她已逝的年少情怀。
如同摘下桂冠的女神像,体态美好到唐臻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却也不敢再直视第二眼。
唐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很少产生畏惧的感情。
今夜却对着自己有些疯狂,有些激进的金丝雀,怕了。
不是完全的恐惧,有一些紧张。警惕中,又带上期许。
期待池于钦带给她的新意,带给她桃园怎样难见的景色,叫她飘上云霄,又化雨坠落,落空的刺激带来蒙雾,雾又遮住汹涌的浪涛。
唐臻被池于钦压在身下。
她睁眼定定的看向池于钦。
看她火热又谨慎,看她克制又大胆。
奇妙的组合,勾得她失魂,任池于钦求取。
手里的东西也被取走。
嗡鸣声响起,盖不住心里回响的一声,“喜欢”。
池于钦是掌舵人。
她贪婪的汲取着唐臻的一切。
颤动的大地,波动的浪涛,塞壬迷人致死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