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别妄自菲薄。”商楠顿了顿,说“她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什么误会?”池于钦扯了下嘴角“你才见过她两面,了解她多少。”
“既然这样,那她干嘛不结婚?”
“在相亲了人家刚博士毕业,现在正准备留院,估计等定下来,就快了吧,她这个人做事,向来很有规划。”
池于钦喝光剩下的汽水,朝商楠抬抬眼——
“早点休息吧,睡了。”
她背着身子躺下,脸几乎和墙快要贴在一起,那种压抑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本就不大的屋子,被挤得更小。
商楠挠了挠眉心,若有所思片刻——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直觉跟专业素质告诉我,最起码那姑娘心里还有你,至少在乎你。”
话落,池于钦睁开眼睛,米白色的墙纸映入眼帘——
分手后,池于钦陷入一个怪圈里,越不想想她,就越想她,好在那时候训练紧张,不是这个考核就是那个测试,她每天不要命似的把自己练到半死,晚上一沾枕头就着,分毫私人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完全可以说是密集繁重的专业训练,拯救了她。
只是被性子被这么一磨,少了开朗,多了沉稳,跟高中比变化是挺大。
她沉默着,沉默地回想从前过往——
自己性子急,又爱玩,别人一拱立马就要往上冲,那是个大晴天,自己又和人比滑板,好长好长的台阶,自己也慌,都做好要摔的准备了,唐臻突然出现,叫住了自己——
“你上次问的题,拿过来我给你讲。”
“现在吗?”
池于钦记得很清楚,自己问完那三个字后,唐臻很生气,她虽然不爱笑,平常待人也冷冰冰的,但却很少有真生气的时候,那次自己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不高兴了。
“你爱听不听。”
“哎!我听我听!你等等我——”
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追过去,那是第一次,滑板都不要了。
那之后,每次自己有危险动作,唐臻就会出现。
睡不着了池于钦翻了个身,跳下床来。
“哎——不是睡觉吗?你干嘛去?”
“九点睡什么觉,有毛病啊。”
嘭的一声甩门而出。
原地站着的商楠,一脸莫名其妙——
“炮仗吧你到底谁有毛病?”
这天下班,唐臻刚在更衣室换完衣服,拢着头发简单扎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脑后,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纯黑的头绳跟头发融为一体,一用就是多年。
正往外走手机就响了,是外婆打来的,问她这星期回不回来?
唐臻都忙晕了,早把之前答应要回家的事儿忘了,要不是外婆打电话来问,她连今天几号都不知道。
“下星期吧,这星期恐怕来不及。”
俩个老人家也忙碌了一辈子,自然十分体谅,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就挂断了电话,倒是唐臻心里过意不去,打开某宝寻思先买些补品,等下星期回家再一起带过去。
电梯下到一楼,她都走过去了,又折返回来——
“刘姐。”
“咦?唐医生下班啦?”
“嗯,下班了。”
唐臻把手机调到支付页面“那个刘姐十二床病人欠费多少?”
“十二床我查查昂——”刘姐带着眼镜,看电脑的时候总缩着下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账单页面就跳了出来“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