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到,修仙界如此神秘且不可不可侵犯的灵脉里会有如此庞大的生物。
明明长得很想妖怪,但是身上却又丝毫妖气都没有。
红色和绿色撞在一起,光芒交叠,气氛诡异。
却偏偏谁都没有什么很剧烈的杀意。
路遥知盯着眼前那微微俯首就可以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蛇,忽然间想到了头一次被祝星礼撞破自己身份的时候交手的那条青域翠莽。
只是眼前这条蛇和青域翠莽比起来的话,很明显这条蛇看着要干净,正常许多。
冷血动物在盯住猎物的时候视线往往都潮湿而黏腻,似乎只要对视上去都可以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可眼前的这条蛇看着……似乎要比他以往见过的蛇要干净许多。
或许这样的形容不是很合适,但是对于路遥知来说,当真是十分贴切。
“这是做什么?”路遥知左手还严严实实地把祝星礼护在自己身后,但是面上却稍显迷茫,“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又想杀了我又不想杀了我……闹着玩儿呢?”
祝星礼:“……”
他实在是说不出话。
明明他可以从在这条蛇身上看到极为明显的怒意和杀意,为什么路遥知还会觉得这条蛇在闹着玩儿?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
这条蛇的杀意是具象化的,具象化到完完全全集中在他祝星礼的身上。
可问题是他是第一次来修真界,别说惹到什么灵脉里的蛇了,他连修真界的蛇都没惹过,所以这杀意绝大部分可能应该不是冲着他本人来的。
估摸着是从冲着他身体里那个神隐来的。
他是个被借住身体还因为身体里的人和人结了仇而自己挨杀意的倒霉蛋。
“神隐。”他在心里悄悄喊了一声。
根本没人搭理他。
“这个蛇是冲着我来的。”祝星礼低声说,“可能它跟神隐有什么私人恩怨。”
路遥知闻言顿了顿,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可能有点麻烦,看样子我好像完全不是它的对手。神隐有动静吗?”
祝星礼摇头,“没有,关键时刻他像是死了一样安静。”
路遥知:“……”
那真的是遇上大麻烦。
修真界的灵脉如果要和人界的相关东西相提并论的话,那只能说,和“中华上下五千年”差不多。
哪怕是稍微不放在眼里,都相当于是对它的冒犯。
这里面的东西能是什么很好对付的东西吗?
再说直接一点,路遥知甚至都不能想象如果眼前这条蛇对修真界灵脉的走向有着什么相关性的话,他连手都不敢贸然出。
打坏了谁负责啊?
……
虽然就是说是真的不太可能有什么打坏的可能性来着。
但也不能随意亵渎吧。
稍作思考,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曳影,笑得很是礼貌,“您好,蛇爷爷,我是路遥知,我后面的这个男生叫祝星礼,我们都是顶顶的大好人。”
小花(雌性)吐着蛇信子:“……”
“我们就是来这里找墟藤的,没什么冒犯的想法,蛇爷爷……”路遥知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买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语无伦次胆战心惊,深怕说点什么惹人家不开心了人家瞬间就动手了,“我们只是来找东西,没有破坏的想法,蛇爷爷别生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遥知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眼前的蛇似乎皱起了眉头。
袖子忽然被拉了一下,路遥知回头,却被祝星礼用微微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
路遥知:“……”
怎么这么看人,还让人感觉怪慌张的。
“蛇姐姐。”祝星礼说,“我们真的只是来找东西的,没什么冒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