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知被卷到手指都在颤抖,他盯着自己桌面那已经空白了三分之的化学题,连偏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道题我元旦前还跟你讲过。”祝星礼凉凉下达最后通牒,“两分钟之内你要是再想不起来,那你就完了。”
他说得简单,像是在跟邻里八家唠家常。
给路遥知说得都想哭了,“那……那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有点招架不过来吗?你再给我讲一遍行不?”
他一边求饶着撒娇一边在桌子底下牵住了祝星礼的手,在那里晃。
祝星礼不为所动,他对路遥知这套撒娇大法已经完全免疫了,“不行,你这点记忆力都没有趁早休学吧你。”
路遥知接着哼。
两人最近的行为其实又亲密许多,倒不是他们的关系又变好了,而是在前两天,祝星礼开始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这种恶意他很熟悉,就跟秦易之前对他的恶意一模一样。
那种因为想到得到什么东西却有他这个阻碍在的恶意,两人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聂小清。
自从他们找到了聂小清这个人存在的证据过后,两人也不是没有去找他过,可在高三年级部教导主任的再三回忆下,终于得到了他请了病假回家的消息。
这也很好解释之前路遥知在上课的时候也可以感受到窥视一般的视线,以及他莫名其妙被跟踪的事情。
一个有了充足时间的人,在有妖怪的帮助下吗,要切实关注一个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而找不到这个妖怪,自然就只能装出一副很亲密的模样去勾这个妖怪上钩。
看谁耐心足够多而已。
而终于,在今天早上,路遥知再次收到了一封极为短小的信。
信上只有六个字——
宝宝我生气了
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被笔尖划破的指尖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很生气了。
“他怎么现在才生气?他是没脾气嘛?”路遥知有点不理解。
祝星礼面无表情接上,“他对你当然脾气好了。”
给路遥知一噎。
桌上的化学题实在是跟天书有的一拼,路遥知几乎快把自己脑子里有关化学的知识翻了个遍,但仍旧对这道题毫无办法。
祝星礼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他说要揍人的时候,一般是真揍。
而且会用力那种。
路遥知急得想从窗户这里跳下去。
“路遥知,聂小清找你。”
门口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那人喊完之后忽然怔愣了一瞬——
刚刚那个人叫什么来着?长什么样来着?
……刚刚他说了句什么来着?他说话了吗?
好奇怪。
路遥知和祝星礼对视一眼。
今天天气还行,有些同学觉得学得有些窒息,趴在阳台上透会气。一转头,就可以看到路遥知和祝星礼两个人站在一起,面色还不太行。
是在吵架嘛?
但是为什么是两个人一起对着另外一个方向?
算了,别人的精神状况少猜。
“你看得见我?”聂小清笑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