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把聂小清踹得后退了几步。
“怎么打个架话都这么多?”路遥知摇摇晃晃站起身,“帅哥大家都是很沉默的好吗?”
聂小清冷笑一声,指尖黑芒朝着路遥知飞射而去,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在原地,趁着路遥知躲避的功夫朝着他的胸口狠狠来了一拳。
他当真是完全没有收力,这一拳硬是将路遥知打得头晕眼花,恍惚之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肺间的血已经咳了出来。
“我心疼你的时候你总是会说一些让我不开心的话。”聂小清面无表情地捏起路遥知的下巴,瞳孔里似乎有着股死气,“那我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顺着你了,等什么时候你被我驯服了我再爱你宠你也不迟。”
路遥知冷着脸将曳影换了个方向,刹那间自己的脸上和聂小清的脸上都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剑与刀最大的区别,就是剑双侧皆是锋利,打起来的时候,面向自己的那一面也带着危险——
他现在已然是打红了眼,竭尽全力之间,已经把自己的安危都抛出去了。
剑锋的寒芒将二人的瞳孔照得清清楚楚,路遥知身下红色阵法大盛,凤鸣乍起之间,他一把抓住聂小清的衣服,朝着自己那全力一击撞了过去。
他竟是不在乎那道攻击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了。
砰——
两道躯体狠狠撞上土地,扬起来的灰尘蒙了眼睛。
“你还真是个烈性子。”聂小清咬牙切齿,再次翻身而上,“我非得让你软下来!”
路遥知咬牙抬腿踹上去。
可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路遥知一切的反抗都在最后那两道光芒的撞击下败下阵来。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打,吐了多少血甚至听了聂小清说了多少荤话,只是意识再度回笼之间,他整个人已经被聂小清隔空锁在了半空中,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剑修,万不可松开自己的剑。
可如今,他连曳影什么时候掉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祝星礼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笑自己。
正想着,头上的空间似乎颤了一下。
路遥知抬头想看一下,却又被猛地捏住了下巴。他被迫看向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时,脑子忽然有些开茬。
你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聂小清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的时候总是喜欢让那个人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带着一股子不由言说的病态的霸道和占有欲,就连说句话都让人不舒服。
这样一点都不好。
路遥知恍恍惚惚想。
他喜欢祝星礼,就要让祝星礼眼里盛满万水千山。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
还有机会的话。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烧。
“如果你有一天将希望寄托在‘如果’这个词上,那你就废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好像是祝星礼在某次升旗仪式上说过的。
这一刻,路遥知浑身的血液都烫了起来。
他还能动,他就还没输。
“曳影。”他垂着头轻轻喊了一声。
以吾之身,铸汝之剑。
他路遥知的命运,自然是握在他自己手里。
刹那间,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响起刺耳的震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