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身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祝星礼大概是真的累了,往日有些失眠的小毛病今日倒是丝毫没有体现出来,相反,听呼吸声,他睡得很是安稳。
“祝星礼?”路遥知压着嗓子喊了一句,“祝星礼?”
旁边的人没有丝毫反应,是真的睡着了。
路遥知这才放松下来,舒展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绷着身子翻了个身,直面祝星礼乖巧的睡颜。
老实说,祝星礼睡觉是真的很乖,他不打呼也不磨牙,更不会说梦话或者梦游。只是半夜睡熟之后很喜欢翻身,在冬天的时候,被子里几乎很少有暖和的时候。
路遥知觉得自己是祝星礼冬天睡觉不感冒的必需品。
他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笑了。
明明身体很困很困,但他的意识却十分清明。
被子里是两个人的体温,温暖被两人互相争抢,于是他们都染上了对方的味道。
路遥知半颌着眼帘,循着本能在被子里勾住了祝星礼的小拇指,将额头抵在祝星礼肩膀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夜深了,大家都不想再去想很多。
第二日路遥知是被自己的生物钟闹醒的,彼时离七点还剩五分钟,这也代表着他还可以赖五分钟的床。
他昨晚睡得很香,在原始欲望被压下来之后,周身的温暖让他也很快陷入梦乡。
外面似乎下着很大的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配合着风的呼啸声,仿佛在跟路遥知说今天是个很适合蒙在被窝里睡觉的日子。
但是可惜,高中生暂时是不配自由睡眠的。
他盯着祝星礼的正脸看了好一会。
是的。
是正脸。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祝星礼翻了身,路遥知睁眼的第一幕,就是祝星礼很大一部分可能性没有被别人欣赏过的帅气睡颜。
很难说明他当时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在意识彻底回笼后,心脏处似乎冒出了一种被填满的满足感。这导致他虽然昨晚没睡几个小时,但是还是觉得异常的神清气爽。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祝星礼眼睛还没睁开,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看样子似乎是起床气即将爆发的边缘。路遥知憋着笑,在祝星礼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闭眼装睡。
祝星礼坐起身,抓着头发往旁边看了一眼,“……猪吧,这也不醒。”
路遥知:“……”
想象中的什么早安吻早安拥抱……确实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
今天颇有些温度骤降的感觉,路遥知冷得不行,抢了祝星礼最厚的那件棉袄套在了自己身上。他把自己包成球,转头看向祝星礼时真的有被他身上一件短袄深深刺痛了眼睛。
“你真的不冷吗?还是说你只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路遥知歪着头问。
祝星礼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给自己带着围巾,“我的风度跟我穿什么没关系。”他说着说着朝着路遥知扫视一眼,“你……你在过夏天呢?真的不会流汗吗?”
依旧瑟瑟发抖的路遥知:“……”
好伤人。
二人在和风雨的抗争中干着衣服到了教室。
许是南方的冷空气里真的带着魔法,酷爱往人家骨头缝里吹的坏毛病让众多南方人苦不堪言。德育一中的校长对此实在颇有微词,感冒发着烧时一怒之下开了全校的空调,势必要给学生们一个温暖的学习环境。
路遥知差点感动到哭着去校长室抱着校长大腿大声哭诉,但被祝星礼面无表情提着领子揪了回来,说丢人。
开了空调。
欢声笑语也多了很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沦为路遥知暖手宝的兔子正懒洋洋趴在路遥知的腿上,似乎是因为教室变暖和了,它睡到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路遥知,我最近老师做梦。”它伸爪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梦到有人要吃我,而且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忙于和测试题抗争的路遥知:“哦哦哦。”
兔子:“……你小子真是敷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