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还有——
砰地一声。
那是人从床上掉下去的声音。
路遥知有些懵。
他从地上坐起来,正准备因为身体疼得想死而发出嚎叫,却在下一秒,因为身体一点不疼甚至很舒服的感觉而微微眯起了眼。
嗯?
不疼?
像是想到什么,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入目之景,是自己那粉得发嫩的房间。
以及桌上那个显示着凌晨三点二十五的闹钟。
“不对,刚刚那玩意儿不像是梦。”路遥知喃喃自语。
过了两秒他非常利索地从地上坐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往自己房间门口走。
在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下一刻,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路遥知和祝星礼面对面,各自哽了一下。
好半天,祝星礼开口:“醒了?”
“……”路遥知摇头,“没呢,梦游呢。”
祝星礼笑了一下。
“他们三个人我给他们放在你客厅里的沙发上了,刚好三个边三个人。”他把门推开,当着路遥知的面走进了他一般不让别人进的粉色房间,“只是现在这个温度有些不好受,我打开了你家所有的暖气,这个月煤气费可能会超标。”
早在之前祝星礼就已经知道,他们四个的父母因为清云市的结界问题已经全数前往了清云市西南方的边界,这会大家家里都没有人。恰好他之前来过路遥知家,知道他家的面积容纳五个人和一只兔子完全没问题,这才和兔子一起,把他们四个人全都弄了回来。
“他们三个在处理好喻欣之后就完全晕过去了,好在喻欣没受什么伤,那边的事情也算处理好了。”祝星礼自顾自说着,“蜥蜴身体里的碎片在我手上,为了你再次发癫把碎片放进自己的身体,碎片就先在我这里保管着了。”
路遥知愣了一下,没说话。
倒不是他说不出个什么东西出来,而是他忽然觉得,这会这么和自己说话的祝星礼,真的很像一个因为自己丈夫做错事情而在教训自己丈夫的……掌势之妻。
他知道自己的形容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是……这令他非常愉悦。
所以他非常自觉地关上了门,在门锁发出咔哒一声之后,他胸膛忽然传来一阵温热。
就像……就像被温度刚刚好的温水浇了一下似的,令他更加愉悦了一些。而愉悦的下一刻,他忽然搞清楚了自己忽然愉悦的原因——
这会祝星礼正坐在他房间里且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其实是一种很原始的领地欲望。
“自己的房间就是自己的地盘”这个想法几乎是人人都有的,而“自己的房间”这种堪称私密的地方忽然被陌生人闯入的感觉是让人很排斥的。
当然,闯入的人是自己很想邀请的人这种情况除外。
所以路遥知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开心。
如果他的身后有一条尾巴,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开始打着螺旋桨一般疯狂转动了。
他从未如此愉悦过。
因为祝星礼在他房间。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他恰好看到了因为疲惫而倒在床旁边小沙发上的祝星礼。
好想扑上去。
他下意识想。
但这个想法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仿佛彻底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卧槽。
他忍不住爆了脏话。
他刚刚脑子里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