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笑丝毫没有顾及齐格,觉得自己被他们套路,损失了一大笔钱的后者气的直翻白眼,一巴掌趴在沙发扶手上,当即起身要喊人。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裴迁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匕首,照着他的大腿刺了下去,竟将他生生钉在了沙发上!
齐格这一把岁数,哪里还吃得住这种痛,惨叫一声翻着白眼就要晕。
裴迁哪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昏过去,握着刀柄一转,利刃翻搅着血肉,顿时鲜血四溅。
这下齐格一刀泄气,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裴迁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这一刀是为了在台上流血的周悬,他损的血就算抵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而接下来这一刀,是为了半个月前被你害死的三个卧底警察,你因为怀疑手下的人出卖了你,毫无根据地射杀了当时身在那个盘口的所有人,即使这几个卧底透露了中国警察的身份也没有放过他们,那么现在,我也不会放过你。”
不给齐格留下喘息的机会,没等那双颤抖的手握住自己持刀的手,裴迁就迅速抽出刀尖,刺进了齐格的胸膛。
即使心脏这样的要害受到重创,人也不会在一瞬间死去,齐格只觉眼前发黑,身体发冷,鲜血飞速流逝的涌动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被嗡鸣声裹挟着的是裴迁那沉稳的声音:“杀了我们的人,你得血债血偿。”
话音落尽,裴迁抽刀划过齐格的咽喉,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他及时撤身才没让那脏血溅在自己的身上。
百里述旁观着这场血腥的残杀,笑着拍手:“精彩,真是精彩啊,你的手上也终于沾血了,不知道染黑你这只渡鸦羽毛的污黑里有没有属于这个老缅甸人的血色?”
裴迁白了他一眼,也不搭腔。
百里述又道:“杀了齐格,你接下来的麻烦可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多,要知道这艘游轮上都是他的人,你在这里可是插翅难逃。”
“怎么,想给我建议?”
“不敢。”
“那我建议你闭上嘴。”
裴迁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表盘上溅到的血迹。
“半年前在雁息,有人驾驶一辆黑车,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击伤了我,还步步紧逼,让我不得不跳进冰冷的江水里漂流,失血过多的我差点死了。”
“有这回事?”
百里述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旦有点波动就会显得很假很浮夸。
“少装蒜,打穿我肩膀那颗7。62口径的子弹就是出自你的枪管,你知道那时候周悬在我床前哭了多久吗?”
百里述又是一声轻笑,“那时候没能弄死你是个失误,既然你命大,我也不打算赶尽杀绝了,顺便给那会儿的事赔个礼,今天你杀了齐格的事我可以闭一只眼,以表诚意,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不如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你这是在示好吗?”
“你可以这么想。”
“以后如果我的人在你手里出事,这约定就算破了,到时候……”
“我懂的,不死不休。”
百里述起身,瞥了一眼观赏席外的赛场,“我也不算恶事做绝吧,至少那时候让你再一次看到了他对你有多上心,对你们这些坠入爱河的人来说,就算差点抵命也算值的吧?”
裴迁嘴上不说,不能完全否认事发那会儿确实带着点这样的心思。
但这种事情实在遭不住再来一次,看到周悬那肝胆俱裂的样子,他的心也快碎了,不论如何都不想再让爱人遭受一次那样的心灵重创了。
他这条命可早就不独属于自己了。
百里述拍了拍他西装上的褶皱,缓缓踱着步子出门,拉开门把时还特意强调:“今晚我睡的很死,听不到这船上的各种声音,别把我吵醒了。”
另一边,周悬摇摇晃晃地下了台,暗自惋惜着自己身上那些伤口流的血。
无视了在场看客喊声的他独自向后台走去,刚一推门,里面就走出个人扶住了他,是刚刚还陪在裴迁身边的阿谨。
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周悬就明白他们的计划成功了,齐格那该死的老头终于咽气,他们也能暂时松口气了。
“他人呢。”
“在收拾现场。”
“有没有什么小报告想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