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做的消防!快去启动水泵,再耗下去损失的可就不止这一个房间了!”
经理慌慌张张地去启动发电机准备抽水,周悬带着众人从周边几个房间的浴室里接水扑火。
面对熊熊火势,他们的努力杯水车薪。
看着他们里里外外地忙活,手臂受伤的裴迁和戚孝帮不上忙,只能躲在不碍事的角落瞪眼看着。
戚孝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问:“你……怎么敢的?”
裴迁知道对方意有所指,但他不打算入对方的局,“为什么不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好吧,看你说的那么自然,我就信你一次,但想让你背锅的凶手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你就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不怕他……”
戚孝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在他看来,裴迁没理由不担心他自己的处境。
裴迁笑笑:“藏在哪里都不如这里安全。”
“你也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一套?”
“不信。”
“那……”
“我信的是他。”
循着裴迁的视线望去,正在火场中穿梭的年轻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给人莫名的安全感,让人很难不心动。
戚孝打趣:“我如果是个女的,说不定会爱上他。”
他窥视着裴迁的表情,对方的反应滴水不漏。
经理很快赶回来,打开了上锁的消防栓。
众人齐力配合,终于控制住火势,幸好这火没有蔓延到别处,不然可就不是忙活个把小时能解决的问题了。
尤琼的头发凌乱,独自一人躲到了较为安全的远处,跟其他人保持着距离。
他弱弱地问:“怎么会起火呢?真是太吓人了……”
要不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还真能让人掉以轻心。
王业倚着楼梯扶手,虚弱又疲惫,“蜡烛,肯定是蜡烛!我们都用不惯这东西,一不小心就让蜡烛烧到底了,要是烛火靠近床铺或者别的什么可燃物,引发火灾也不稀奇。”
筋疲力尽的詹临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下环顾,在人群中找着熟悉的身影,“维迦!维迦在哪儿!维迦呢!!”
人们的怒火都因这一场大火集中到了经理身上,甚至没有在意被他们怀疑的凶手裴迁就在这里。
程绝怒道:“为了省那么一点电搞出这种事来,造成的损失你要怎么负责!”
王业的火也大起来了:“万一有人出事怎么办?你要怎么承担后果?”
尤琼拔高音调:“真就不该答应你用什么蜡烛,还不快去恢复供电?还有!我要换房间!我可不想住在起过火的房间旁边,管你们有什么狗屁规定,这可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问题,别想让我们这些住客承担损失!”
众人闹哄哄地找经理说理,裴迁针对他们话中的细节回应道:“那个房间是有住人的,但最先发现起火的人却是住在楼下的我们,如果火源真是蜡烛,同时火场里真的有什么人,那他恐怕已经……”
詹临愣了愣,猛然惊觉:“维迦!维迦!!不、不会吧……”
王业擦着脸上蹭到的污渍,“没事,别慌,我刚刚扑火的时候没看到里面有人。”
与此同时,身在火灾现场房间的周悬却道:“不,是有人的。”
救火时只有他一人深入到了火场之中,其他人最多是把接满水的水盆送到门口,能看到的范围有限,对火场情况的了解自然不如他。
而且就算他们看到了遍布浓烟的一片狼藉,恐怕也没法辨认出塌陷的床板上那焦黑一片的模糊轮廓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尸体被烈火灼烧严重变形,看不出任何生理特征。
周悬把萧始叫了进来,两人检查着尸体的情况,后者道:“眉弓骨突出,盆骨较高且狭小,可以确定是男性,死因……不解剖是看不出来了。”
詹临愕然起身,却因为震惊失力再次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除维迦和林景以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后者有程绝确认就在他的房间里,这种情况下,死在火场里的人还能是谁?
经理不合时宜地开了口:“恕我直言,在这之前唐先生被怀疑杀害了赵先生,当时他极力否认,但也不能排除确实是他杀人的情况,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解释不清才畏罪……”
王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小声问道:“那,陈岳和兰翌明也是他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