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迁一看周悬的帽子戴在村长头上,心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拉开周悬,自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开口用流利的俄语跟村长交流。
村长一下子眼睛都冒光了,周围的村民们也把裴迁当成了宝,上赶着来看这能跟他们说一样语言的外来人。
周悬听不懂他们的意思,看样子裴迁是与他们简单讨论了下麻将的打法,然后谈起了赌注。
他伸手点了点牌桌上包括村长在内的三个人身上和周悬有关的东西,似乎是想一局赢回来。
村长狡黠地眯着眼,想看裴迁能给出什么诱人的条件。
裴迁也不拐弯抹角,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叠支票拍在桌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堪称魔幻,裴迁熟练地码牌、抓牌,牌刚摸到第二轮,他就推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牌,轻声但不失底气地宣布:“胡了。”
桌上的三个人都傻了眼,村长见了这场面也直挠头,大概从来没见过牌运这么好的人。
众人虽不情愿把周悬的东西还给他,却被这一局打出了斗志,跟单方面碾压周悬这个菜鸡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周悬一边把牛仔裤套上,一边庆幸自己没把身上这条保暖裤也输掉,不然就要被全村人围观他的红秋裤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裴迁本想打一局把周悬的衣裤赢回来就下桌,奈何村长说什么都要让他再玩一会儿。
江倦在旁剥着花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裴哥,你就再陪他们玩玩吧,跟这里的村民搞好关系对我们没坏处的。”
周悬小声提醒他:“喂,别太张扬了,涉及钱财可就有赌博的嫌疑了。”
“赌输只剩底裤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裴迁被拉上这个牌桌就下不来了,对周悬这个罪魁祸首也没什么好态度,无奈地被迫打了几局,气氛彻底变了。
裴迁的牌技出奇的好,就算是这群有事没事都闲着进行一些棋牌活动的村民都被他的表现震惊了。
通常来说,打牌需要的技术和运气缺一不可,就算裴迁的技术确实好,运气也实在好得过头了。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的反应都会像周悬一样,怀疑牌局里有猫腻,但场上四人中有三人是村长和村民,打牌的地点是村长家,这副牌又是村长提供的,裴迁怎么都不像能占到便宜的样子。
他越是逆天,就越是激发了村长的好胜心,几局下来,裴迁终于坐不住了。
“这炕真的好硬,今天就到这里吧,村长你也没什么好输给我的了,刚才赢的那一车土豆和蔬菜等下可以直接送过来,谢谢了。”
他起身便要走。
村长不舍地拉住他,“不再打一会儿了吗?反正你们白天也没什么事,再打几轮磨磨时间也好嘛。”
周悬见势头不错,出言道:“村长,我这位哥他有睡午觉的习惯,回去小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来跟你接着打,今天不尽兴就不散伙怎么样?”
村长跟他一拍即合,村民们也跟着起哄,有从家里拿酒的,有要杀鸡宴请他们的,还有拿出自制的腊肉和香肠要给他们接风的,给了他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裴迁倒是没有心情注意这个,在村长家的热炕头坐了那么久,他的体温也跟着升高了,头昏昏沉沉的,只想回去倒头休息。
周悬一看他那苍白却显出潮红的不自然脸色就知道他又烧起来了,把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披,进了房间就把消过毒的体温计塞进了他嘴里。
“你感觉怎么样?撑不住就躺下睡会儿吧,不对,你还没吃饭呢,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想想周悬那蹩脚的厨艺,裴迁选择再喝一顿速食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