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律被噎了一下,“生……生孩子……”
秦钊也忙碌了起来,翻看了这几日挖运河的进度,人手是不缺,去年刚打完仗,家家户户都日子不好过,一天二十个铜板包三餐,不仅家里能少一个人吃饭,还能让家里人能吃上一口饭。
“银子现在收上来多少了?”
“一百五十万两,还差起码五十万两呢。”
见秦钊和自己谈正事了,周野律也不在拿乔了,这运河最起码要挖个一年呢,这么些人呢,朝廷就给拨了二十万两银子,能从牢里那些人嘴里敲出来一百五十万两已经不错了。
“人都赎的差不多了吧。”
周野律听见这句话只想翻白眼,这么缺德的主意肯定是秦钊想的,那个姓冯的就是一根筋的直肠子,哪里能想到这么些弯弯绕绕。
“嗯,在挤也挤不出来多少银子了。”周野律坐直了身子,“秦钊,我可告诉你,这大头已经被你挤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再抓人了,那些个小门小户可没什么油水可以挤的,这大冬天的在闹出什么人命。”
“我知道,这些银子够用到明年后半年了,剩下的银子等明年再说。”
周野律这才松了口气,生怕秦钊觉得这法子好使,就一个劲地抓人,到时候那些旧宗亲富商在闹起来就麻烦了。
秦钊一天都在忙着处理积压的公务,下午到了点就走,周野律看见了哎哎了两声,“秦钊秦大人,你不能把这些事都扔给我一个人管啊!”
“周大人辛苦了,到时候州志上自然少不了周大人的功劳。”
周野律气得直甩袖子,这人怎么这样啊!
等周野律回家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他家夫人饭都吃好了,这会儿围着炭火盆子正在缝着衣裳呢。
周野律回来不免嘟囔了两句,“你说这秦钊,几日不来衙门就算了,来了这事还往我头上推,真的是想累死我呀。”
“秦大人怎么了?”
“说是他夫郎生孩子,他夫郎生孩子,关他一个大男人什么事呀,又不是他生。”
穆凌玉哎呀了一声,“生了已经,问了生得是小哥儿还是小子呀?”
“好像是个小哥儿,我也不太清楚。”
穆凌玉很是高兴,“几日我没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忙叫了小丫鬟,“翠儿,你去库房找找那根老参,还有那副之前让你收着的金项圈也给拿出来。”
小丫鬟出去找东西去了,周野律一头雾水,“夫人,你干啥,明儿要去走什么亲戚,怎么备这么厚的礼。”
“我去清哥儿家看看去,几日没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是时常往林清那去的,这几日下了雪她就没有去了,没想到竟然生了。
“谁家生了这是?”
穆凌玉没好气地说道:“就秦大人家。”
“那你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秦钊那小子没少给我使绊子。”
“呵,人家秦大人公私分明,你少小肚鸡肠,而且我告诉你,这掌柜的我就是给林夫郎当的,现在清哥儿生了,你少给秦大人找麻烦,让我知道,呵,你等着。”
周野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他家夫人什么时候和秦家关系这么好了!
穆凌玉才不管周野律怎么想呢,她忙着做小衣裳呢,刚好手上这件做得差不多了,明天给送过去。
秦钊今天去上差,一直放心不下林清和雪宝,到了点就急匆匆回来了,进屋就先朝卧房看了一眼,林清正靠在床上看书呢,小家伙鼓着个小包看不见身影。
秦钊嘴角勾起,在炭火盆子那驱了驱身上的寒气这才走了过去,“小家伙今天闹腾不。”
“还好,可能不是你抱着哄,石阿婆和天冬抱就开始哼唧,躺床上就没事了。”
秦钊去衙门了,小家伙就石阿婆和白天冬照应着,可能是雪宝习惯了被秦钊抱着,换了人抱就不高兴地哼唧,不过还好不怎么哭。
石阿婆已经端了暖锅过来了,直接给放在卧房的小塌上,这样吃起来也暖和。
林清披上衣服起来,这大冬天在屋里待着暖和是暖和就是有点无聊,啧,还要好久才能出去。
夜里睡觉的时候小家伙就躺在两人中间,秦钊夜里时不时起来喂奶换尿布,林清眼睛睁开条缝看了一眼接着睡,好困~
穆凌玉知道林清生了很是高兴,一早就叫家里的仆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又怕去得早了林清没起来,就趁着日头大亮了这才走。
一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晾晒着的尿布,这大冬天的在外面冻得梆硬,穆凌玉撩起棉布帘子进了屋,“清哥儿。”
“哎,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