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呀,这才十八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秦钊是安平县的案首呢。”
王举人一把拉住这个人的领子,“你说,你说那秦钊是案首?”
“王老爷你不知道?”
王举人剧烈地咳了起来,“管,管家,你怎么没说这秦钊是案首啊!”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哎呀老爷,这都是小事,现在秦钊可是这乡试的解元啊!”
王举人咳得脸都红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请过来喝喜酒的宾客没有一个上前的,纷纷赶紧走了,这新晋的解元老爷和陈年举人他们还是分得清的,这王举人仗着祖上的隐蔽嚣张惯了,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众人怕自己受到牵连,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老朱一行人已经到大牢了,陆怀玉进不去正在和狱卒吵架呢,看见穿着红衣的衙役他立马挺起了小胸脯,“我就说了你不信!”
“安平县昌邑镇青牛村人氏,秦钊秦老爷高中解元。”
这狱卒吓得脸都白了,哪里知道这秦钊真能考中啊,林家的人过来探视的时候,他可没少从中间捞油水。
狱卒忙从腰间摸钥匙,一路小跑去开门去了,陆怀玉和老朱也跟过去了,狱卒一进来就点头哈腰,“秦老爷,恭喜高中,您快请出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陆怀玉也跑了进来,“秦钊,你真厉害,真的中了!”
秦钊淡定地坐在稻草垫子上,“多少名。”
“第一名,解元!”
秦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呢,多少名。”
陆怀玉笑着挠了挠头,“你咋知道我也中了,就是考得不太好,才第五十五名,差点没考中哈哈哈,我爹娘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得去给祖坟烧香去了。”
几个狱卒忙着给秦钊收拾东西,一个领头的狱卒点头哈腰,“秦举人,你快些出去吧。”
“喊通判大人过来,这王昌的案子不审我就不出去。”
“这这这,这小的们哪里能见到通判大人啊。”
这一州之长是从四品的知府,下面是正五品的同知和正六品的通判,平日里一些小案子都是通判大人审理,在说他们小小狱卒哪里能见到通判大人啊。
秦钊不肯出来,急得几个狱卒直磕头,“秦相公您快出去吧,这小的真做不了主啊。”
秦钊坚持不肯出去,“请通判大人审理此案。”
秦钊也不是随意为难人的人,只因林清每次过来的时候,这牢里的狱卒没少从林清那要银子,这才肯放人进来,这才三日就不知道要了多少银子过去。
谁让他们为难林清的。
牢里的狱卒急得团团转,只能不住地磕头。
还是陆怀玉劝了句,“秦钊咱先出来吧,你不知道这王举人有多可恶,他还和林小嬷打赌,若是你不高中,他就让林小嬷带着铺子嫁给他,你不知道,今天一早那喜轿都堵家门……”
陆怀玉话都还没说完呢,坐在地上的秦钊就跟一阵风似的站了起来,秦钊疾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他冷声道:“银子。”
领头的狱卒忙伸手给几个人讨要,搜刮了一堆用件破衣裳兜着,“秦举人,都在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计较。”
秦钊把银子给了老朱,“姑丈,我先走了。”
秦钊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人还没看清这解元长啥样子呢,秦钊就疾步走远了。
老朱也抱着银子出来,又给了这报喜衙役几两银子,“多谢大人了,多谢大人了。”
林家给的银子丰厚,高兴的几个报喜的衙役合不拢嘴,“恭喜,恭喜了。”
秦钊三日都待在牢里,尽管林清每日都会给他送吃的用的,但还是难免身上有些糟污,秦钊一进院子就看见檐廊下挂着的红绸,他的眼睛被刺痛。
又见林清站在高堂之上满脸的笑意应付着众人,他紧紧盯着林清,“林清。”
林清满脸笑意地抬头看去,“秦钊,你回来了!”
林清穿过人群朝着秦钊跑了过来,他心里充盈着巨大的惊喜难以自持,高兴得朝着秦钊跑了过来。
林清跑得实在太快了,快跑到秦钊面前的时候,他一个左脚绊右脚朝着秦钊扑了过去,秦钊伸开双手接了个满怀。
多年之后秦钊也忘不了那一幕,林清笑得满眼都是自己,直直落入了自己怀中,这个人只能是他的,他要羽翼丰满护着他,他只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