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看看海边看看,去像电视里的人对着海边大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去和喜欢的人牵着手在沙滩上走。可是一直都没去,爸爸不喜欢,而且没有人会带他去。他自己都很少能见到爸爸妈妈,多半都是管家爷爷给他安排吃饭,休息,衣食无忧的同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家里无死角的摄像头监视着。无聊的时候,他也想过去别的小朋友家里做客或者邀请别的小朋友来自己家做客。可是管家爷爷说是不可以的,去别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只有决定要和人家结婚才可以去别人家里的。本来说着就是为了防止他去别人家乱吃东西导致发现自己餐食异同而打乱计划,可易典性格本来就很乖,果然不再提去别的小朋友家。因为幼时被孤立,让小朋友们堵在教室墙角用讲台上的教鞭打手掌。所以易典自己在家待着无聊就找了管家给他找个散打的教练,好歹能自己保护自己。易典从来不写作业,他有专门教他怎么继承易家家业的老师,去学校也不过就是为了跟k城表明他们易家的少爷一直活着。易家不喜欢人情往来,一旦有了感情,所有的链条全部都得功亏一篑,他们做的可是不要命的生意,一个环节错了就得全军覆没。最忌讳的就是多情。易典学校换的很频繁,就是为了防止易典与谁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往来,造就了易典做任何事都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他长相明明笑起来更好看,可是连和人基本交流都被限制着,他那张脸上挂着更多的表情是生人勿近。可是,那些年,非主流的酷拽路线和他这个模样又八成相似,他便被力推上典少的宝座。这段时间因为他自控能力也还不错,家里对他约束便少了许多,加上少年的叛逆总是喜欢和人反着来。别人不让他干的他非得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在家里乖乖的小少爷,在学校里打的全年级男生叫他扛把子。初中生的喜欢不过就是看着半大不小的莽撞和自以为是不懂事故的高冷。易典会打架而且敢打架,最少不了的就是课桌抽屉里用精美卡纸叠好的情书。他拆都不想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叛逆还是其他,他反而对同性更感兴趣些。可感兴趣和喜欢又是两码事,索性不喜欢还不如直接不给人希望,他在一个学校待半个学期,装满情书和小零食的抽屉他从来都是看都不看。那年学校里的元旦晚会,他第一次出现在舞台上,僵硬的摆动自己的四肢去完成那个滑稽的舞蹈。也不能说不情不愿,毕竟谁年少轻狂都有那么一点中二且想不开。当时录下来只是为了存起来自己以后看了也有年轻的痕迹。可是叛逆期过的很快,易典也在长大过程中发觉到了蹊跷。那次汇演因为前一个节目的学姐临时急性肠胃炎被送去了医院,导致他们的节目提前了三分钟上台。而当他表演完跟着众人去后台,后台再往后一点就是学校厨房。学校餐厅包子窗口热腾腾的大肉包散发着浓浓的油味。和家里的包子完全不同,易典便买了一个打算尝一尝。他刚咬下一口就被里面的猪油逼得恶心的直反胃,而周围其他同学都若无其事的吃下包子。有暗恋他的小女生过来想拍他的背,被他伸手制止后。易典捂着肚子将咬了一口的包子扔进垃圾桶。刚要扔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包子中间掰开,剁成碎馅的猪肉伴着葱花,一掰开,黄色的猪油沿着掰开的包子皮流了下来。易典愣了一会将包子扔进垃圾桶。又去看别人手上的包子。都没有一只完整的耳朵好奇怪,家里的包子不都是有耳朵的吗?易典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周围居然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心开口说话的人。一瞬间,这明晃晃的天像无形之中给他但设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想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决定回家问问管家。不出所料的一些搪塞,易典早就知道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没有很失望。只是对自己吃的饭留了个心眼。在第二天吃饭时,他的包子里有个东西硌着了牙,他伸手从嘴里拨出来,一颗洁白的牙齿躺在自己的掌心。居然硌掉牙了,他伸舌想看看是那颗牙齿掉了,可是扫了一圈,没有空缺。再扫一圈,还是没有,易典抬头,对上对面易妈的眼睛,目光刹那之间的交汇,易典心里噔的一声像断掉了一根线,他怔了一下。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了还换牙,真是给我自己也吓一跳。”说着,他将牙齿很随意的放在餐布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咀嚼着剩下的包子。包子味道没变,可是他心里泛起来一阵恶心,强忍着恶心,将嚼了两下的包子死命的往喉咙里咽。噎的他脸憋的通红,呛得他眼圈都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