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一家子蛇鼠一窝,生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梁昭不想说那么没素质的话,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达里安是一个?奇葩。
一个?不见光的情人,竟然敢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还不自量力?地流露出?不满。
梁昭语气比脸色更差,是更加明显的恶意。
“你?到底知?不知?道包养的概念,你?不过是黎砚知?花钱买来的一个?产品、物件,就像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副家具一样,绝对不会因为你?待在这里久,就从物件变成人了,你?明白吗?”
“你?不明白没关系,我明白就行,我不会因为你?刚才的种种行为和黎砚知?置气,你?看不惯我,我无?所?谓,我也不喜欢你?,只是一点,你?真的很没规矩,没有一点做情人该有的安分守己。”
“在我们家里,我妈妈那些情人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地问候一声。”
达里安纵使是只狗的智商,也知?道梁昭是在骂他了,直觉比他的脑子敏捷得多,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也知?道那是你?妈妈的情人,你?和砚知?什么关系?我凭什么恭敬你??”
“还有,我谢谢你?夸奖我,这房子里的家具全是名牌,不像有些人呢,下贱起来,两美刀都不值。”
“告诉你?,砚知?就喜欢我这样的,豁得出?去,玩得开。砚知?妈妈也满意我这样的,砚知?没告诉你?吧,当初可是她妈妈亲自挑选我送到她身边的,”达里安想了想,继续加码,“还有砚知?的哥哥,也非常支持我们。”
说到这,达里安有些心虚,他和砚知?那个?哥哥只见过一面,还是在病房里。
那人好像得了很重很重的病,一直昏迷着。
不过,既然当时没有开口反对,那应该就算作支持吧!
他更加有底气,胸脯往前一挺,“这些人你别说见一面了,恐怕听都没听说过吧,我是情人怎么了?那也是比你名正言顺。”
梁昭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下去。
肩膀一下就塌了。
名正?言顺。
他的确一点也不名正言顺。
这么些天,黎砚知?一次也没碰过他,他在她面前是个透明人。梁昭突然感到一阵无?言的羞耻,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较劲。
以黎砚知?对他的态度来看,他连做小三都不够格。
除了这傻老外看不清形势,还把他当盘菜似的如?临大敌,他在这里,存在感比不上空气。
“你?走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回来!”
达里安叉着腰在后面喊,一副得饶人处就不饶人的架势。直到梁昭沉默的走进他的小房间,甩上门?隔绝掉一切声音。
坐在床边,梁昭的脑袋支撑不住的垂落下去。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佣人房的格局。
视线迁移到脚边,小腿被光线剥离掉形状投射到地板,黑色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床底的暗处。
黑色的边界分外清晰。
梁昭盯着看着,沉默片刻,躬身下去,从床底拖出?来一个?满当当的箱子。
打开盖子,琳琅满目。
梁昭嘴唇没有了血色,却又像下定决心一般,掏出?了手机。
订酒店、编辑消息,发送。
汗雨如?下。
网球场在室内,温度还算适宜,场馆不对外开放,人不多,冷气开得很足,体感上甚至有些寒凉。
即使运动出?汗,也不会湿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