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盼胸口一阵“砰砰”乱跳,追悔莫及地想:该死!咱都说了些什么呀?幸好脸上这张假面皮实……心虚应道:“嘿嘿,这个么……谈不上,都是平时听三班兄弟胡乱说说的。”
“噢……噢……”展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某人益发抓狂,恨不得冲上去掐他的脖子,让他住嘴。倏地想起一事,跺脚惊呼:“哎呀!哎呀!”
一惊一乍地把个南侠也唬了一跳:“又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潘盼激动道。
“什么事?”
“昨夜赖子七在杨氏那待了没多久就走了,那杨氏还藏着一书生!”
展昭浓眉紧拧,吃惊问:“莫非杨氏和那书生还有暗昧?”
“嗯,嗯。”潘盼连连点头,“听他们说了几句,好像书生知晓杨氏和赖子七之事,但这俩人暗昧,赖子七该是蒙在鼓里。”
“竟会这样……”
“你知道那书生是谁?”潘盼语速飞快道,“我今早在县衙扫园子见着了,是咱们县太爷的妻弟!你前儿闹那春风楼的大东家!”
“这案子越发不简单了。”展昭沉吟片刻道。
“那下面该当如何?”她盯着展昭,巴巴儿问。
展昭耸一耸肩,回道:“自然是要看你们县太爷的能耐了。脚底下慢点……”后一句声调极轻,末了纵身提肘,一个潇洒起落,人已跃出数丈之远。
“什么意思么……说一半留一半的,不地道……”潘盼正被这案情绕得迷糊,神情不满地嘟囔着,“你刚小声说什么来着?慢……”
这“慢”字只说了半个,脚下一空,整个人飞快地向地面扑去。半身匍匐,单膝跪地,怪异的起跑造型维持了数秒,某只稀有动物缓缓站起,杀人的眼光向不远处投去……矬人!声那么小,还蹦老远,明摆着要看咱笑话呢。
“你是有意的罢?”潘盼咬牙切齿。
“我提醒过了。”展昭竭力忍住笑意。
“这不是没听见嘛,扶咱一把费你很大力啊?”她还理直气壮了。
展昭摇头,一本正经道:“从前儿起,天天见你走路摔跤,哪能次次都守你身边陪着?不长长记性还真是不行。”
潘盼怄火:你以为你谁谁啊?居然教训起咱来了……这不是路不好么,沟沟坎坎的,跑老远还没个车……她突然无比怀念上班头一个月吃了三十天方便面,愣是从牙缝中省出的那辆捷安特小电驴来……咱的宝驹,那可是九成新啊!现在不晓得落谁手上了……她哀怨不已。
二人转回家中,奔波大半日的潘盼身心俱疲,草草吃了碗泡馍,趴床上倒头便睡。那边南侠自是与包公、公孙三人合计案情,密议一番,俱觉着王青山妻弟甚是可疑。
“大人,明日县令王青山必会缉拿赖子七归案,不如由属下前去旁听,顺道去春风楼探听他妻弟的消息。”展昭主动请缨。
“不可。”包公摆手,“前日你与赖子七在春风楼起过争执,难免惹人注目。”
公孙策捋须颔首:“是啊,大人思虑周详。展护卫委实不宜再去春风楼,若是王青山妻弟涉案,或许还会打草惊蛇,不如由学生前为探看。”
“也好。明日本府与你一道,见识见识这王县令如何断案。”
“大人,先生,那属下呢?难不成让展昭憋在屋中,不得出去?”展昭一听包拯、公孙二人要亲力亲为,登时有些着急。
“大人,您看这猫儿急了!”公孙策抚掌笑道。
包公微微一笑,卖个关子道:“当然不是。展护卫,还有一件事,乃是重中之重,非你不可。”
“大人请明示!”展昭抱拳,朗朗出声。
“大人的意思是……还须委屈展护卫留在老丰店充两日伙计。”
“不错。这寿材店透着古怪,巧合之事皆是由它而出,展护卫再去留意一下才好。”
“大人放心,属下必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