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窗外,卷翘的睫毛在橙色的夕阳下微微颤抖,阮知秋离他不过一拳的距离,但是却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自己决定好就好。”阮知秋轻轻地揉了揉时瑜的头发,“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过了几天,时瑜和阮知秋便带着时珊珊的物品去监狱的探视处见她。
时珊珊看见来的人是时瑜和阮知秋,眼睛里亮起的光又慢慢暗了下去。
“别看了,只有我们。”
“时峰和温琳现在都顾不上你。”时瑜淡淡道。
他没等时珊珊回答,便把信封里的东西一件件拿给时珊珊看。
时珊珊的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起来,时瑜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眶一圈圈变红了。
“这些东西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时瑜的声音很轻,隔着电话线,时珊珊听着都有些模糊。
时珊珊没有回答他,时瑜听到的只有时珊珊破碎的呜咽声。
“其实你不喜欢画画的,对吧。”时瑜缓缓地开口道,“如果没有猜错,你走美术这条路,也是时峰逼你的。”
“你的人生都是被时峰逼出来的。”
时珊珊只是哭,她没有力气再回答时瑜的问题,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喉咙管里传出几寸破乱不堪的音节。
“他这么逼你,是因为我吗?”时瑜缓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
时瑜知道他赌对了。
但是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喜是悲,只是原来挺直的腰背突然塌了下去。
他一直想证明什么,但是答案摆在面前时,时瑜竟然有一点恍惚。
阮知秋一把扶住了时瑜的肩。
“没事了。”他轻声道。
时瑜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我能问一问原因吗?”
时珊珊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道:“因为你和时瑾真的很优秀。”
“是我们达不到的高度。”
是这样吗?时瑜在心底问着自己。
“探视时间到了。”时瑜正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警员打断了他。
“好好改造,等出来了之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时峰快要倒台了,没有人再控制你了。”
“我被判了四年。”时珊珊忽而道,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睫被泪水黏在一起。
“我知道了。”时瑜的目光微动,“好好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