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久留,剩下的时间,是和容诀的。
不论过去多少年,外界是喧嚣繁华,还是凄零寥落,他始终都只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疾,本该需要一刻钟回房的时间,被他压缩地只用了一半。殷无秽站在房门面前,竟然罕见地生出了近乡情怯的心情。有什么可紧张的,有什么好情切的,那是他的房间。
那里面的,是他的人,是他矢志不渝的爱人。
殷无秽重又鼓起勇气,就在他抬手推门时,门扉却从内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容诀笑魇如花的脸,他莞尔道:“怎么不进来?”
殷无秽一见他,心脏就忍不住为之悸动,由内而外地生出欣喜。
他讷讷地:“进来了。”
殷无秽跟在容诀身后,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沐浴之后的皂角清香,混合容诀本身的温暖醇香,教人心笙驰荡。
殷无秽从后拉住他手,容诀随即转头,翩然一笑:“陛下饿了?”
殷无秽不知他说的是哪种,但还是点头。
闻言,容诀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他弯起眼睛:“那陛下,用膳罢。”
容诀早就备好了筵席。
他知道,殷无秽向来不喜和众人在一起,至多与他们共饮杯酒。之后,总要回到他身边的,殷无秽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算是当上皇帝,也不曾变过。
他从来只黏着自己。
容诀眼底噙着笑意,和殷无秽面对面坐下,亲自为他斟酒,“陛下作战辛苦了,恭贺陛下决战大喜。”
殷无秽心花怒放到不知所措,忙道:“你也辛苦了,同喜。”
他二人的喜还在后头,但在此刻的两人眼中俱是心照不宣。
容诀看明白这一点,垂下眼睫,刚要动筷,殷无秽就已经先一步为他夹来了他爱吃的菜。
他为他斟酒,他便为他夹菜,琴瑟和鸣不外如是。
容诀莞尔,吃下殷无秽给他夹的菜。
用过晚膳,容诀不疾不徐地洗了漱,旋即散开长发坐在榻上。他一抬睫觑向殷无秽,殷无秽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年喉结上下一攒,快速简单地洗了个温水澡,旋即刻不容缓地大步走向榻前,一手穿过容诀腿弯,一手把着容诀腰身。
一霎那,容诀就再次被他压进床褥里。
容诀眼睫扑闪,手按在殷无秽的心口处:“这一回,可别再突发什么情况了。”
“好。”殷无秽捉住他的指尖,举到唇边细细亲吻。
铺天盖地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下,殷无秽倾下了身,容诀顺势抱住青年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