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枢相人中龙凤,有经天纬地之才,与意意也是郎才女貌,这门亲事倒也合适。”
她说完,看向慕知意,语气温和对她道:“意意,过来。”
慕知意的手还被裴清允握在他宽大的手掌中,闻言她抬眸去看裴清允,过了片刻后,裴清允才松开她的手,让她去沈夫人那里。
慕知意走去柳舒身前,与她说了有一刻钟的话,裴清允就在不远处站着,日光一点一点的变盛,透过院中枯树的枝丫打下来,让院中变得极为静谧。
——
他们的马车当日就启程回返上京城。
因着水路结冰,一路上都是走的陆路。
慕知意和裴清允坐在一辆马车里,整日里闲得慌,不是躺下睡觉就是趴在窗边看看冬日里的景致。
裴清允和她一点都不一样。
他不是在翻阅书卷就是在看公文。
几乎很少休息。
除了在沿途驿站留宿时折腾她。
这日,已经是他们出发的第十日了,裴清允难得的闭目休憩了会儿,慕知意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确定他是真的睡下了后,自荷包内层里取出一枚玉石与一支鸣镝。
这是柳舒给她的。
闻鸣镝,暗卫至。
他们认柳舒。
也认这枚小小的玉石。
柳舒告诉她:“意意,在顺德府与安川府相连之地只要你放出鸣镝,暗卫会带你走的。”
“不用怕,待你出来,阿娘会去找你的。”
慕知意掀开帘幔,望着大胤朝的山川,他们的马车此时已经进了顺德府的地界。
早在几日前,裴清允就能看清慕知意了。
自他们从溯阳出发,慕知意就成了裴清允的医师。
她在孙大夫那里将医治‘识人不清’的针灸之法学的透彻,先前也在孙大夫的指导下给裴清允施过一回针,如今已是得心应手。本来这套针灸之术是要每隔十日施针一回。
慕知意在马车里也没事做。
就每隔三日给他施一回针。
最初,就连裴清允的药也都是她给煎的。
冬日里冷寒,她也不愿的,可她还要煎避子汤。
不好让一尘去做。
索性她就全给干了。
裴清允见她每日里都是自己先用过汤药再给他端来一碗,神色不解的问她:“你也识人不清?”他看着小几上黑乎乎的药汁,若非有怪症,应该没有人喜欢这种味道。
慕知意闻言瞪他一眼,示意他赶快给喝了。
随后回他的话:“我喝的是避子汤。”
裴清允闻言刚端起药碗的冷白指节顿了下,随后抬眸去看她,嗓音平和道:“不是跟你说过我用了避子的香粉。”他抬起手中的汤碗,并未用汤勺,将药汁一饮而尽。
慕知意往小几上的博山香炉里看了眼,随口回他:“这几日我没见一尘往里面添什么香。”裴清允已经出来一月有余,不可能连避子的香都带在身边吧?而且,她在书中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