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慕知意刚平静下来的心‘砰砰砰’的直跳。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样啊。”随后她语气有些急,看向她的马车:“我还有些急事,先走了。”话落,脚下步子极快的就去上了她的马车,刚一坐进去,就吩咐车夫:“快走,快——”
车夫闻言拿起马鞭抽打在马腹上,马车辘辘往姜府的方向疾驰行去。
待一刻钟后,到了姜府门前,慕知意急忙提起裙据下马车,一路小跑着往柳舒的院中去,可刚走过柳舒院门前的垂花门时,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她心中不安的走过去。
柳舒和沈倾、沈书梨都正在院中。
而他们的对面,是裴清允。
他一身乌青宽袍站在那里,神色间再没有适才在山中的温润平和。
慕知意脚下步子顿在那里,牙齿不觉间将下唇咬的殷红。
裴清允朝她看过来。
随后,他的凤眸抬起,扫过姜府外沈倾手下的侍卫,眸光再次落回慕知意身上,嗓音冷沉对着暗卫吩咐:“所有人,格杀勿论。”
裴清允早在半月前就来了临安。
对于慕知意欺骗了他离开,比他想象中更让他生燥。
哪怕他事先早就有预料。
他以为这种情绪会随着时日渐长而消散,可一日十日一月的过去,他不但没有消了心间想要掐死她的念头,反而被另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磨的更为恼怒,他的手腕之上早就被他划得面目全非了,只要想起落雪那夜她认真的说她不会骗他。
他就只能让新鲜的血液来平复他的心绪。
他不想让慕知意和那只小鹿是一样的下场。
是以,他知晓她在溯阳后。
很久都未来找她。
青松说,她在和养仙庐里的一位大夫在学医术,学的是医治‘识人不清’的针灸之术。
他来到养仙庐,特意在此等她。
几月时日未见,或许,她已经不想再离开他了。
可他却只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惊惧。
他陪着她下山,给了她很多次机会,她都只是想着再次逃开他。
此时,裴清允凤眸抬起,看着在姜府内隐匿蠢蠢欲动的侍卫,眸光暗沉,一贯平和的神色燥意越来越重。
“裴怀瑾!”
他的那句话落下时,慕知意已急忙跑至他身前,语气急切道:“别杀他们——”酉时的日光已逐渐微弱,西山燃起一片云火,透着刺目的红。
裴清允眸光深邃朝她扫过来,低声冷笑,重复了她的那句话,随后声线暗沉道:“不杀他们?可他们还想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