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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退下以后,梁承骁又把昨夜负责值守的薛四喊了过来。
上回平白无故挨了二十军棍之后,薛四也得知了谢南枝就是端王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瞪大眼屁股朝天地在庵庐里躺了两天都没睡着,简直想穿越回过去,把虎儿吧唧当着谢南枝面骂端王是缩头王八的自己掐死。
好在行军纪的都是自己人,二十军棍意思意思就糊弄过去了,没过几天他就恢复了能跑能跳的样子。
这会儿听见梁承骁传唤,薛四赶紧谨小慎微,低眉顺眼地过来了:“殿下有什么吩咐。”
梁承骁此时心情尚可,唇边隐约噙着笑影,抱臂说:“把各营将领都叫到一块,孤要升帐议事。”
“……”
薛四震撼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未从廉山背后露出来,四野更是一片黑沉。
大冬天的这个点,鸡都还没起。
他犹豫地又确认了一遍:“您是说——现在吗?”
话音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顶着太子殿下颇具压迫力的目光,他麻溜地放弃了那点有但是不多的同僚情谊,连滚带爬地跑了:“属下遵命!这就去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作者有话说】
改写自两首宋词:《海棠春·已未清明对海棠有赋》《窃见》,罗浮喻指梅花,引唐典。
老婆第二天醒来,发现营帐里全是某人开完屏掉的毛
温存·两不疑
第二日晨间,萧元景醒来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人。
被褥已经凉透,梁承骁大概早就起身了。帐中的炭火倒是重新点上了,室内暖融融的,催得人忍不住犯困。
亲卫送来了热水和早膳,他便没问梁承骁的去向,先用了些粥汤和小食垫胃。
萧元景对饮食一向挑剔,不合心意的往往三两口对付过就完事,但今日的清粥刚一入口,他就扬起了眉。
“这是淮阳的贡米,你们从哪找来的?”他问亲卫。
“……”
亲卫没好意思说,他们连夜回去打劫了江城都督府,如同土匪过境,把那老头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小金库搜刮得一干二净。
但这话肯定不能明着讲,他只好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道:“我们……与城中的商贩交易了一些。”
这个借口简直找得漏洞百出,萧元景自然不会信,略微想了想就猜出了事情的原貌,顿时感到有些好笑。
“嗯。”他没有拆穿对方,心里考虑着何时寻个由头,补偿江城都督一番,“你下去吧。”
“是。”亲卫如蒙大赦,赶紧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