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压低声音、顺手拿走她的酒杯——结果她反手就抢了原本给我准备的果酒,一口喝下。
“等……笨蛋!”
这酒绝对有问题,但有问题的绝对不止果酒:我的队友们表情似乎越来越迷茫,就像是被那些舞娘们牵着鼻子走一样,她们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
不得了,得想办法脱身……姆!?
“咕嗯~?~!”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在意识到唇间传来的柔软触感,正属于某位笨蛋室友的樱唇之后,我微微睁大了眼睛——诶?什、什么情况?
——咕姆。
唇与唇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来自她的吻不算粗鲁,却显得非常莽撞而生涩:她的唇间微微张开一条细缝,酒水立刻漏了不少出来、沾染了我那有些干燥的嘴唇——下一刻,我终于知道她张嘴是为了什么。
“唔……!?”
——是舌头。
她伸出舌头,强硬地想要撬开我的唇齿、侵入了我的口腔。
我本能地想要回避,却被她紧紧搂住——她一坐下来就卸下了身上的轻甲,方便用餐,而我一直保持警惕,身上还穿着全副武装,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小铁人。
这样抱上来,硬邦邦的盔甲直接顶着她那柔软的身体,绝对不会好受。
这笨蛋……不对,我干嘛要为她担心——
“呜!?”
——大意了。
刹那间的分神,让我没能抵御那越来越粗暴的攻势: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放任她的舌头滑入我的口腔、贪婪而胡乱地舔舐着她所能触及的一切;她跪坐在长椅上、双手从拥抱改为捧着我的脸,从上往下地亲吻着我;那些果酒虽然漏出来了不少、顺着她和我的嘴角流落,但更多的还是被她喂入了我的嘴里……与她的舌头、她的唾液一起。
——好甜。
她没瞎说,那果酒确实很好喝。
……但我应该反抗的。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想要反抗,但大脑却一片空白、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是因为被夺走了嘴唇、难以呼吸了吗?
不可能,我很擅长憋气,不会那么轻易就缺氧;那是因为果酒里混有什么让人身体麻痹的毒素吗?
也不可能,我的体质不差,毒素没有那么快奏效,而且正在强吻着我的这个女流氓还生龙活虎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中了限制身体活动的毒。
——但我就是动不了、就是没办法反抗她的吻。
僵住的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意识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想要……顺从她的吻……
……没错,只要顺从就好了。
她的舌头越发地肆无忌惮,侵略着我的腔内每一个角落;潮湿与柔软的触感变成了一种糟糕的水声,里面混杂着我和她的闷哼……或者说,是“娇喘”。
“呜……啾~”
“呼……哈啊……咕……?~”
我没想过她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更没想过我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亲吻”这个行为本身不应该让我产生快感,但这个行为本身拥有的【含义】却让我的身心都止不住地亢奋——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还是拥有基本的常识,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
正因如此,我才能在最后一刻做出反抗:
“……不行!”
……在理智即将被彻底溶解的前一秒,我那僵硬的双手终于推开了她。
这一推很急促,却也很温柔:我虽然着急,却也怕自己不小心咬到她的舌头,所以过程稍微有些费劲;更要命的是,在我们双唇分开的瞬间,她就立刻想要再次扑上来吻住我——当然,这一次我学聪明了:
“笨蛋,你干什么呢!?”
……我直接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生气地低声骂道。
从小就被别人说是感情淡泊、冷血生物的我,总算是让这份“冷血”发挥出了应有的用处:尽管脑子里还是有种“嗡嗡”的眩晕感,身体的燥热也无法散去、反而越演越烈,但至少现在的我还能保持那么一丢丢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