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果听见了他的回答,明显不大满意,接着又批判他的工作,说起在老家工作的好处。
魏红英当妈妈的,看不过去了,打断道:“行了,别一直说了,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他平平安安就行。”
这么说,也是魏红英被赵立的死亡刺激到了,“你说,好好的人,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是啊……”
李墨知道两人说的是他的同学赵立的事情,他回来就是为了参加赵立的葬礼,但他并不知道赵立死亡的细节。
“赵立他到底怎么死的?”李墨忽然问。
“说起来,还有些邪门,赵立骑摩托车,骑得好好地,忽然来了一辆大车,从他身边过去,要是真的撞到赵立,赵立还不得成碎片?但是它就是擦边过去的,赵立在大车过去时,除了脑袋掉了,身上竟然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破!”
李母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你们说邪不邪门?这几天,吓得我都不敢出门了!”
“我怎么看你没少出门啊?还和别的牌友说起这些,头头道道的!”李立果直接拆穿。
说完,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李墨,对李墨的要求也更低了些,只要孩子还活着,他也不是非要让他出人头地。
但因为饭桌上,说起赵立惨死的事情,几人都没胃口了。
李墨随意吃了几口米饭,便放下筷子,没一会儿张鸣也吃完了,两人忙不迭地去干正事儿。
离开家门,走到外面,两人不可避免地说了一会儿赵立的事情,等到说完了,李墨也没了说话的心思。
“李墨,你怎么不说话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太长时间没见,我们也难免生疏了。”张鸣感叹道。
曾经他和李墨是很要好的朋友,但这次见面,却觉得很陌生,关于李墨的记忆也像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很遥远,遥远得有几分失真。
李墨摇摇头,说道:“赵立说走就走了,死亡太突然,我才没心情说话。”
“你说的对,他死亡太突然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好好送他一程。”
既然说要好好送赵立一程,就不好直接在墓地等着了。
张鸣撇了撇嘴:“直接去墓地,下葬的时候,除了骨灰盒还能见到啥?”
“我们这就去殡仪馆吗?早点儿去,还能好好告个别?”李墨记得很多尸体,会直接被送往殡仪馆,赵立想来也是同样如此。
张鸣打了个电话,这才对李墨说道:“我们直接去殡仪馆就行,尸体已经被拉到殡仪馆了。
牛涛他们已经在那儿了,就等着我们了。”
牛涛也是他们的同学,和张鸣一起留在了老家。从两人交谈的熟稔程度,就能看出来,同样在一个地方的两个同学越走越进,而他则和这两人日渐疏远。
就算选择留在老家的人,也没有谁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友谊本身就是双向选择。
李墨倒是奇怪,他这样冷清的性格,竟然也能有朋友,这让他总有种不真实感。
两人打了一辆车,坐在车上时,张鸣神色复杂地看向窗外,李墨注意到张鸣十分紧张。
而这种紧张,每到张鸣看到一辆大车路过时,便会达到新的高峰。
张鸣应该是被吓到了,“那个,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就是很害怕,担心自己也会发生车祸。”
张鸣说完,发现了司机脸色难看,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了。
等到目的地,司机停下车,才说道:“你们说话也没个忌讳,在车上坐人家车哪有说要出车祸的?”
张鸣也只能道歉,他也知道每一行都有忌讳,等到司机将车开走了,他们站在地上,张鸣才用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个司机可真能说。”心有余悸地说完,张鸣看向李墨,神色诧异地问道:“对了,你一点儿都不怕吗?”
前几天,他们知道赵立的死状,吓得睡不着觉,坐车时也很恐惧,倒是李墨看起来波澜不惊,似乎习惯了。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
李墨也很奇怪自己的反应,他的内心波澜不惊,即使偶有恐惧感,也是担心死亡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可是,就算赵立死的诡异,又怎么会牵连到他自己身上呢?
李墨道:“我也害怕,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这样啊,你这点倒是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