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什么是吻?刚刚那样吗?厉的手抚上被他咬得殷红的唇,轻轻揉了揉。
许是因为醉酒,眼下的常念好像爱情中一往无前的勇士,拍开厉的手说:“笨蛋,想接吻吗?我教你。”
话音刚落,他的一只手缠上厉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唇瓣轮廓上慢慢游走,就好像是在脑子里刻印下这个形状。
厉的呼吸有些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的手指再这样胡闹下去,不轻不重地将游走的手指用牙齿禁锢住。
常念嘶地一声收了回来,但刚才的动作好像为他确定目标,一个吻便印了上去。
厉的唇微凉,他的却被咬的发热。他先是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却觉不够似的又前倾着加深了这个吻。
他像是要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对方,追逐探寻,粉嫩的舌尖不知何时进入了对方的口腔,带着梨子酒的清香,熏得厉脑子都炸开了。
但厉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就以更激烈的方式回吻过去。他用舌尖撩开怀中人的唇,趁着他喘息的功夫长驱直入。
接吻是人类对爱的本能追逐,他之前只是从不知道,但只是稍一点拨,便一发不可收拾。月光下的东厢房里,只能听到暧昧的啧啧水声和呼吸急促的低喘嘤咛。
第二日,常念是被东院的大公鸡吵醒的,他觉着宿醉之后不仅是脑袋疼,嘴唇也有些疼。因为延越还没有镜子,就趁洗脸的时候照了照,虽说嘴唇还挺正常,不过真的有些隐隐的疼,难道是梨子酒蜇嘴?
正巧这时厉进屋,他摇了摇脑袋说:“以后劝着我些少碰酒,我好像酒精过敏,早起来觉得嘴疼。”
厉去外面想了一个时辰,要如何将两人的事说一说,结果一进来对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艰难开口:“昨晚你喝醉之后的事还记得多少?”
常念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记得好像要与你讲守岁,不过酒劲儿上来没说完就睡了!”
厉:
第077章第77章
部落后面的空地上燃起高高的篝火,火焰像是向上跳跃的火蛇,要把冬日的积雪都融化了。延越的人几乎都在,上千人围在一块吵吵嚷嚷,又是不一样的热闹。
申握着酒坛子,给自己灌了一口,“嗯?味道怎么淡了?”
厉眼神睨这不远处忙碌的身影,随意道:“上次喝的那种念说太烈,都拿去做了酒精。这是红薯酒,不容易醉人。”
“不醉喝它还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厉伸手就来夺,他麻利的将酒坛子换了个手,“一坛酒而已,你不是很多吗?”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用脚尖踢了一下厉,“你知道吗?咱们四个我最嫉妒你。”
厉终于将眼神分给半卧在地上的人,淡淡道:“才几口就醉了。”
申无所谓的歪歪头,“不是吗?从小你就有大祭司护着,虽然后来他不在了。但我瞧着换了祭司,把你照顾的更好。”
厉看着他,没出口反驳。
想到昨日的事,他又喝了口酒,“厉,你有没有欺负过祭司?”
欺负?不知为何,厉一听到这个词就想到过年那日。但应不算是自己欺负念,毕竟事后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是他。
“嗯。”
“嗯是什么意思?欺负过?不是吧!”虽然自己禽兽,但申还是用看禽兽的眼神看着厉。
和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提到往事厉还是有些不自在。
“我差点杀了他。”
申一口酒喷了出去:“不是?妈的,不会是因为那个预言吧?”
因为祭司在公开场合说过“去他妈的”,了解到这个语气助词的意思后,很多延越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也容易脱口而出。
“嗯。”
“呵”申气笑了,用脚踢人离开,“走走走,别妨碍我喝酒。”
身边的柴火噼啪地响了一声,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苦笑,所以啊,我才嫉妒你!
深冬的日头落得快,没多会儿,苍穹之下就剩火光。
“噹”,一声带着悠长岁月的清灵铜音荡开,叫下面的人齐齐噤了声。
大家闻声望去,一个身着玄色衣裙腰系红色束带的少女跪在编钟前,不疾不徐的又敲响了第二声。
空腔的共鸣袅袅悠扬,而后高次谐波的分音消失,剩下深沉苍劲的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