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揉了揉小家伙,它兴奋的直跳,一边围着常念转圈圈,一边在他的身边这蹭蹭那舔舔,厉在后面看不过去,用腿将狼当开。
麻蛋,忘了,白白的两脚兽回来了,这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也要回来,真是喜忧参半。
安抚完小狼,常念拉着厉的胳膊快跑几步到了瑶的身边,瑶激动地一把抱住两个儿子。
“阿娅,我回来了。”
“瑶姨。”
纵使知道儿子从交换集会安全回来,但做母亲的哪能不担心,她哽咽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常念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背,柔声说:“阿娅,这次回来,我和厉就不走了,一只陪您等弟弟出生,可好?”
瑶抹了抹眼泪,“你就会哄我。”
怕她不信,厉帮着说:“瑶姨,不是哄您,短时间内我和念都不会离开部落。有了盐,有了奴隶,现在念又带回来了粮食,纵使先不与外界联系,也能生活的很好。而且我们也需要这样一段时间,做好部落建设。”
就连一向稳重的厉都这般说,瑶倒是真的信了。
常念从筐里捧了一把麦子出来,献宝似的给母亲看,“阿娅,这就是我找了好久得麦子,今天可能来不及,等明日我做给你吃。”
“好。”瑶笑着应他。
跟着瑶的身后,站了许多族人,见他们身上的泥土,就知道是刚从忙碌中抽身过来。瞧大家一个个热切的样子,常念一点不怀疑,要是他们知道有横幅这种东西的存在,一定能做个几十米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首领和祭司回家”。
待和大家问过好,厉便吩咐让族人个忙个的,等过几日腾出空了,再好好聚在一起说说未来的规划。
终于从城门口回到家,两人发现家中也变了好多。前院和后院的墙已经建好,虽然答应鹤工的工作间还没找落,鹤和雁的房子也没开始搭建,倒是最后一排的马棚建成了。一整排的马棚分了三个屋,小马驹单独一间,追风和赤月一间,另外两只揣了崽子的驴一间。
除此之外,西跨院也已经建好,像烧陶的馒头窑,吹玻璃的小玻璃窑,甚至是打铁间都全部到位。常念都觉得好像这二十天有人施了个魔法,加快了许多事情的进程。
想也知道哪儿来的魔法,只不过是大家伙夜以继日忙碌罢了。
知道两人离家许久,将东西放下来之后,大家也都散了。不过除了鹤和雁,乔和山也在,常念真诚地说:“辛苦了,回头定不会让你们白忙碌。”
祭司大人是什么人大伙儿都清楚,听了这话,在场之人也都是憨憨一笑。
“今日太晚了,明晚我做东,叫上你们手底下的人,给你们搞个席面尝尝。”他掐着腰,豪言壮语地说。
前几日启回来便说祭司大人发现了好东西,至于是什么他怎么也不告诉大家,还说就算他讲了别人也不清楚,只说那个味道让人吃了还想吃。现在看院子里堆着的一袋袋,应该就是启回来炫耀的那东西,祭司说要下厨给他们做,像乔这种性子定是要嘚瑟回去的。
说好回来给自己放两天假,怎么一张嘴就搞了个大活儿。
他的手底下虽然只有四五十人,但有伴侣孩子的占了一半,另外还需要叫上厉的那几个心腹,庚和盛也要叫来,仔细算算,竟要做百来人的饭。
明天还是得婶婶伯娘们帮忙,好在他现在手上握着两个人的收入,还算富裕。想到厉将他的家当全都交给自己,就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好,就知道祭司疼我们。”雁的马屁拍的刚刚好,常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果树还没种呢。
“雁,去叫几个人回来,帮我把枣树种上。”他走过去瞧了一眼枣树的枝叶,摇晃了两日愣是没有打蔫。
只是转了一圈,他才发现院子里根本没有种枣树的地方。建房之初为了地面平整方便母亲进出,整个院子都铺了水泥浇灌的石板。
是好看平整了,却没了种树的地儿。在原水对着枣树流口水时,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想着家里一块地没有也不行,于是又喊住了雁:“明日再叫几个人过来,照着西跨院的样子在东边也建一个跨院,倒不用做什么空着就行。”
雁应下,将事情记好。
等他出门,常念又看了看身后的乔和山,说:“这些日多谢你们照顾阿娅和家里,待小麦磨好了,我再一人分你们一些。”
山木讷地挠头,半天说了句“不用”。乔嘴皮子利索,推拒道:“看护夫人是我们分内之事,怎么还能要祭司的东西。”
厉在一边适时开口:“祭司的心意,不必推拒。”
见首领发话,乔和山恭敬行礼谢过。
泽风一直跟在身边跑前跑后,只是厉在旁边不准它近身,气得崽子委屈地呜咽。
“厉,你又在欺负它。”常念无奈,走过去抱起泽风。小家伙银色皮毛梳洗的十分干净,松散的银色软毛被晚风吹的向一面倾斜,这样看来,竟是他这个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弄脏了它。
雁带人回来时,常念正在逗弄泽风,雍留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少年出去许久,但肤色依旧白皙,许是一路劳顿,个子好像抽长了些,显得更为纤细。因为身上还穿着原水缝人送的衣裳,怀里又抱着银狼崽子,让他灵动之上又带着些原生态的纯真,有一种个体生命与自然融合的静谧美好。
纵使雍留不懂得这般形容,但发紧的喉咙却让他只敢将目光移开,生怕再多看半分便会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其实在听说祭司回来时,他也很想去城门处接,只可惜手上有事情没办法脱身,其实就算闲着,他现在也还没有这个资格。
刚刚雁来说要找几人帮祭司种树,当选中他时,心口都砰砰地直跳,可如今来了,却还是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