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叫驴骡。应该是在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会儿,北方的生产队里就会特意杂交出这种驴骡,比起它的驴爹、马母,驴骡的耕种能力基本是断层领先。而且胃好,吃得少,一岁就能干活!
这么想着,他看棚子里这驴驴马马的都多出了些异样的期待。
没想到自己穿过来之后先发展的竟然是畜牧业,至于他心心念念的种地,怎么看都还要再等等。
又接连忙着四五日,新房那边眼看着就要落成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收尾的工作。族人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祭司说的摇号,希望自己会是第一批收到新房子的人。
常念这四五日也没一刻是闲着的,酒和醋都酿上了,黄豆酱也做成了酱块,现下就晒在外面。除此之外,他与鹤还有鹤挑选的几位老人一起做出了单轮的手推车,要不然砖块和瓦片要都指着大家伙肩挑手扛的话,不要说会拖慢进度,就是盖房子的人也要多受好些累。
做出独轮车后,驴拉的板车也不难做,这便都交给鹤他们,常念便不再管了。
终于到了摇号收房的日子,好些人不但没吃早饭,就连昨晚的觉都没睡好,只等着首领和祭司过来给他们开奖。
房子基本在昨天上午就完工了,只各家的门还都没装上,但眼下的温度装不装门的都没太大影响。
等不了的,前几日就过来席地而睡。虽然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谁家的房子,但每人都当着是自家的一样爱惜。以至于到今日摇号的时候,屋里边都看不出住过人的痕迹。毕竟大伙儿早起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睡过的地方收拾一遍,绝不给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添堵。
“瞧,那是不是祭司过来了。他旁边人抬着的那个是不是摇号要用的箱子。”一个个高的汉子扯着嗓子说。
他旁边的人不如他个子高看得远,站在一块石头上面点着脚看。
“是是是,祭司大人过来了。”他的声音又亮又长,好似一个唱礼单的司仪。
常念老远就听见了,对那人说:“一会儿抽号牌的时候就由你宣布,不浪费你这嗓子。”
那人听了十分高兴,连忙答应:“好。”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人炫耀:“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喊号牌。”
有个婶子打趣道:“我说旭,你认得数字吗?别给我们喊错了。”
被叫旭的汉子也不恼,笑着说:“瞧婶子的话,鹤工天天教咱们认数字,我还能喊错了。”
太复杂的常念还没有教他们,反正冬日漫长,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学习。他早都想好了,延越的大人小孩儿都用三字经做启蒙,即能识字又能知礼,多好!
不过因为建房做木工的原因,常念将数字的大小写都交给了鹤,鹤闲下来也会教大家一些,所以现在延越能看懂数字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婶子呵呵一笑,便站一边等着了。
把玻璃窑开工那日用的松木桌子抬了过来,摇号的箱子摆在桌子上面。里面的号码牌是用竹片做的,正好对应着每家每户手里的数字。
常念用胳膊肘碰了碰厉,小声说:“首领,你先讲两句。”
厉低头看他,将人向前推了半步。“房子是你提议建的,图纸是你画的,就连大家盖房子的手艺都是你教的,当然该让你来讲。”
“可”
常念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厉说:“你是我的祭司,你说的便代表我了。”
这话听着,还怪好听的。
其实关于开场说什么,常念心里边也没想好,难道像视频中抽奖仪式一样喊“举起你们的号码牌”?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看了一眼厉,他走到了松木桌子跟前。“真没想到房子会建的这么快,感谢大家愿意支持我的决定。
他这边刚感慨完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在底下大声的喊:“神佑延越,祭司大人英明!”
然后大家伙也反映过来,连胜呼喊:“神佑延越,祭司大人英明!”
常念多白的一张脸啊,被大家这么一喊脸唰的就红了,连刚想好的话也记不住。厉见状,站在常念身边抬手示意。
下面多是厉带出来的战士,首领一个手势他们自然明白意思,拉着自家伴侣停下喊声。
正好一阵风拂过,吹散常念脸上的红晕,他深吸一口气说:“你们祭司英不英明还有待时间的考证,但大家伙的努力我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
这话说的发自真心,他是瞧见大伙儿为了建房有多努力,不管多苦多累,没有一个人认怂的。
“咱们身后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大伙的汗水。在开奖之前,延越的族人们,请为自己的努力鼓鼓掌!”
诶,不对,怎么这么像年会上准备画大饼的老板。
但更尴尬的是底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鼓掌,此时现场寂静一片。常念都感觉自己的脑门上有个特效,是一只乌鸦嘎嘎的叫,飞过时带着一长串的省略号。
厉自然感觉到了,微微弯身凑到他跟前用极低的声音问:“什么是鼓掌。”
这题弘会,他赶忙躲在后面给首领示范了一遍,然后大家伙就见着首领带着弘等几名战士两只手合在一起再分开合在一起再分开。
懂!这就是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