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培道:“对,对,老爸你说的最正确了!可以走了吧!”说着,硬拉着顾援朝进来公园。
据说南湖是小日本留下的,据说设想的非常好,后来不知怎地,成了死水后水质开始有了变化,微风轻轻吹过,多少有丝臭味。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青年男女和那些老头及“老头乐”的出没,走了不到一百米又看到了五个还在等活的妇女,那些女人虽然也化了妆但是明显不擅长,有些带着帽子,有些还带着口罩,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顾援朝道:“春都刚严打完,看来,力度还是不够!”
秦培培道:“就是,不老老实实在家看《刘老根》,出来勾搭老头!”
下巴朝左边扬了扬,树后一个老头儿,掏出十块钱交到妇女手里,仍不忘用力抓了抓那妇女的乳房。
顾援朝叹了口气,道:“她要是能在家看电视,也不会出来!”
秦培培忙道:“我前几天听到个事,扫黄的时候在足疗扫了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民警随口说了句,让她儿子来领她,大姐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了。”
顾援朝眉头一皱,道:“有这事儿?哪个派出所?”
秦培培没有回答,继续道:“后来才知道,那个大姐和丈夫原来都是市机床厂,下岗分流,她丈夫弄了个倒骑驴拉脚,她给饭店打工,一个月500,她儿子读高三,学习很好,孩子是他们夫妻所有的希望!”
顾援朝道:“难怪说让她儿子领她,她会跳楼了。”
秦培培道:“彤彤说了,改革改革,稀里糊涂就把这群四五十岁的赶到了社会,小的时候让四人帮耽误了上学没学到啥东西,现在又让干了半辈子的企业赶出来了,这群人,上有老下有小,想死都死不起!”
顾援朝道:“改革的阵痛是必须要经历的,也是必须要承担的!”
秦培培道:“那都是官场上的话,老百姓吃不上喝不上,得不到党的温暖,就别怪老百姓拿邪教当信仰了!”
顾援朝有些不解地盯着秦培培,道:“臭小子把你拉下水了?我女儿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
秦培培道:“是听得多了看到多了,才知道社会是怎么回事儿!”
顾援朝道:“社会是残酷的,艾彤彤知道后,没做点啥事儿?”
秦培培道:“他啊,替人家交了罚款,让办案民警去医院看望大姐,道个歉!”
顾援朝皱着眉头道:“这事儿艾彤彤做的就不对了,警察是正常执法,道什么歉!”
秦培培笑了笑,想起那个小民警的表情,艾彤彤让他去道歉,他的脸上也是这个表情,坚决不去,艾彤彤倒是直接,道:“你不去也行,现在那个女的是脚脖子崴了,你不去,人家就是股骨头坏死,赖在医院不出来,你就脱了警服伺候去吧!”
在秦培培的陪同下,小民警穿着便装乖乖地到了医院,按照艾彤彤的交代,先是道歉,表示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言语有些冒失,但是也要指出自己是正常执法,是大姐有错在先,考虑到大姐家里实在困难,他已经把罚款垫付了,他还找了个亲戚,让她丈夫帮着他亲戚的饭店买菜,就早晨4点到6点俩小时,一个月一千块。
那大姐自然是感激,当时就出院了。
秦培培道:“法律不外乎人情!都半夜了,家里要还有隔夜米,我想她们也不会还站在这儿。”
顾援朝没再说什么,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些女人。
秦培培道:“有时候想想,彤彤说的话是谬论,却是最实实在在的,上帝尚不能消灭撒旦,我们凭什么彻底消灭犯罪,而且,法律是永远不可能健全,违法也不可能必究。把犯罪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能让老百姓舒舒服服过日子才实际!”
原以为说出如此的理论,会被“一身正气”的父亲教训,顾援朝非但没有反驳,反倒用一种她不曾听过也不能理解的语气说道:“培培,如果……爸爸我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能不能体谅爸爸?”
秦培培先是一怔,马上撒娇地搂住顾援朝的胳膊,笑道:“哥哥是现有的,我没有办法,您可别再给我整个弟弟出来啊!”
祁东的电话响了一下,祁东打开电话,是一条新信息。
陆峰问道:“啥事儿?我可告诉你,我没领枪!”
祁东诡异的一笑,道:“春都市公安局长顾援朝的车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