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培真的生气了,头扭向外面,不看艾彤彤。
车开过中央大街,转向了共青团路,这是条老城街道,街道不宽,街道两旁也多是不超过6层的老式楼房,楼房的一层是门市,显得也很破旧。
车,开的缓慢,在共青团路慢慢的爬行。
秦培培注意到,一楼的门市,很多半开着门的门市,一个或者两个,或少女,或少妇,靠着门,看着外面,如果有男人经过,会轻吹口哨,或说着什么。
艾彤彤道:“这条街好多年了,就算前一段严打,她们也只是躲了一段儿。屡禁不止!”
秦培培道:“你带我到这干什么?一群不要脸的!”
艾彤彤道:“圣经上都记载着娼妓,有什么不要脸的?娼妓从古至今都存在,存在皆有道理。伟大导师恩格斯也说过,娼妓是一夫一妻制的有力补充!”
秦培培道:“你胡说什么?恩格斯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艾彤彤道:“原始社会就已经有娼妓了,那时候金钱还没有出现!”
秦培培道:“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觉得逼迫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出卖肉体是正确的?”
艾彤彤道:“逼良为娼当然是不对的,但是,如果是自愿的呢?”
秦培培道:“那是那些女人不自重!”
她当然知道,逼迫女人卖淫广泛的存在,但是,也有很多女人甘心情愿的过这样的生活。
艾彤彤道:“有什么不自重?不过是个职业。小姐出卖的是自己,比那些出卖国家的贪官要好的多吧。
秦培培对艾彤彤的话不屑一顾,她自认还没有达到忧国忧民的境界,所以,她大可不必为自己的狭隘自责。
艾彤彤道:“我们这个城市,有一夜几万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有一夜一千五的大学生,还有你现在看的,一夜一百两百的街头大姐。从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吗?没有!都是男人的阴茎插到女人的阴道里抽动直到射精。说的直白叫性交,说的文明些叫做爱。“秦培培瞪了艾彤彤一眼,他居然把“做爱”说的那么自然,也不顾及自己是女人。
艾彤彤继续道:“其实我们和她们一样,都是出来卖的,多少人每天辛辛苦苦十多个小时,换取微薄的收入,还得让老板训的跟个孙子似的。”
秦培培忍不住反驳道:“那不一样!”
艾彤彤道:“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中国文字的丰富造成的。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性交叫做爱,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性交是被糟蹋。和丈夫做爱是天经地义,那么和前夫做爱就是道德沦丧了?人啊,就是不如动物实在。”
秦培培嘟囔着:“胡说八道!”
艾彤彤继续道:“我国每年发生的凶杀案里,破案的,没有破案的,四个里面就有一个是小姐。背井离乡,抛开家庭,结果把命都丢了!”
秦培培看着艾彤彤,似乎难以相信艾彤彤的话,或者对艾彤彤的话感到震惊,张着嘴,却没有说话。
艾彤彤看着车外的女人,继续道:“前一段新闻报道了,小学老师为了资助辍学的孩子卖淫的事,虽然是假新闻也赚了多少人的同情和眼泪,出卖自己帮助人,多高尚啊,估计这样的人,就算是小姐,也会上天堂吧!”
秦培培道:“那么像凤凰这样的更该死,人家出来卖已经很惨了,她们还剥削人家的血肉钱!”
艾彤彤道:“会比出租车的份儿钱更该死吗?凤凰她们只收20%,出租车买牌照不算,差不多对半了!有凤凰这样的人管理着小姐,总比小姐散兵游勇的好,起码出了事也有个照应!也算是一种见不得光的公司化管理!”
秦培培道:“可,这是违法的!”
艾彤彤道:“《色,戒》不也公映了嘛!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认为,如果全世界都禁止的,像儿童色情,那么一定是对的。如果国际上都有的,只有我们禁止的,那么我们一定是在偷偷摸摸干的。中国的卖淫事业,一定会像其他行业一样,与国际接轨的!”
秦培培打开车门,下了车,对艾彤彤道:“就你能说,小嘴叭叭的,哪么多歪理邪说,哪那么多黄色理论!我告诉你,今天算是给你面子,以后让我看到你摸女人屁股,看我不阉了你!”
艾彤彤认真地对秦培培道:“那,阉的时候别用刀,用嘴,行不行?”
秦培培吼道:“滚!”
说完,重重的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