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姓秦的知道自己交齐税款,是要另找新茬或者干脆来硬的,但实际情况,貌似完全相反。
只见秦雄满面笑容,手里还拎了一壶最便宜的黄酒:“哈哈哈哈,老弟!”
陈三石眉头微皱:“你这是?”
“老弟啊,哥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秦雄边说话边假装随意地拍着对方的肩膀,实际上暗暗用力,结果对方巍然不动。
见鬼!
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今天刚回家,就听说姓陈的书生一个人打了头野猪回来。
如今是秋季,野猪产仔,最为狂躁,以往猎户被野猪吃掉的例子都有过。
能单枪匹马搞定野猪,绝对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可这家伙明明是个废物书生!
莫非天生有力,只是走错路,耽误了?
总而言之,秦雄打算放弃对顾心兰的想法了。
他这些年能在十里八乡混的如鱼得水,一个人把弟弟抚养长大,又送进最好的武馆,靠得可不真是表面上的鲁莽。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好惹,他清楚得很。
自己如果真得罪一个厉害的猎户,这辈子可就都不敢往山上去了。
否则保不准就是从背后透心窝子的一箭!
至于女人,再换一家找就是!
陈三石不好欺负,有的是好欺负的人家。
“老弟!之前咱们有些误会,当着乡亲们的面,正好一笔勾销,咋样?”
秦雄刻意抬高说话的声音,把搁家里造饭的邻里都吸引出来围观。
他看着对方半晌不吭声,就在以为这小子不识好歹的时候,才终于听到满意的答复。
“秦哥说笑。”
陈三石露出和善笑容:“我这个人向来不记仇,更何况咱们之间本来也称不上‘仇’这个字。”
“老弟果然大气,不愧是读书人。”
秦雄心满意足地放下酒坛:“酒就当是赔罪,我不打扰老弟了。”
“好,秦哥慢走。”
关上门,陈三石望向墙上悬挂着的反曲弓。
一笔勾销?
我落难时趁火打劫,想害我家破人亡,如今不好欺负了,就想随便打发开?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