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没有瞧够么?傻瓜!”她娇羞地倚偎在他身上,挽起他的手臂,道:“走,带你去见见娘!”
一重重的走廊,都是打磨得光滑如镜的玉石地面,都是雕刻著古朴纹饰的玉石墙壁。
没有一盏灯或是一支火炬,也见不到顶上天窗,这里却有一股淡淡如月晕一般的光泽,照得人物柔和美丽,照得景物迷蒙而神秘!
一重又一重的门户,一间又一间的厅室,一群又一群的美丽少女,既年轻,又美丽,个个都向他二人躬身为礼,执礼甚恭。
郑毅好奇道:“这些也是你们的婢女奴隶吗?”
阿仪道:“也是你的!”
郑毅叹道:“你们到哪里找来这么多的年轻女子为奴?”
阿仪道:“她们都是孤儿,是我们收养来的;在我们这里有最好的食物、衣服,有最好的教育,文学武功,做人做事……满了十七,就外放出去做牧灵女,满了二十就将她们择婿嫁掉,去过她们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人生……”
郑毅惊叹:“阿仪你真了不起!”
阿仪道:“不是我,是我母亲了不起,这座都是她老人家的主意!”
郑毅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即将谋面的“鬼母阴姬”充满了无限的崇敬与好奇。
炉中香烟飘渺,一名黑衣老妪盘膝坐在烟雾中。
老妪的背后是一面巨大的神仑,里面也不知道供的是甚么神,躲在阴森,幽暗,神秘的阴影里。
黑衣老妪就静静地坐在神尽前的蒲团上,动也不动,就彷佛亘古以来就已坐在这里,又彷佛已完全没有感觉,没有感情。
所以阿仪虽已走进来,虽已在她面前跪下,这老妪还是没有动,也没有张开眼睛。
阿仪也就这样静静地跪缤,彷佛也忽然被这种亘古不散的沉静所吞没。
郑毅垂著手,站在阿仪身后;他知道这就是名震江湖的“鬼母阴姬”是自己的岳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母阴姬”才忽然张开了眼睛,她眼睛里像是有种可怕的力量,是能看透他们的心!
她又盯视著他们,又过了良久,才叹道:“你的病,似乎并没有完全好……”
阿仪垂著头,道:“是,为山九仞……”
“鬼母阴姬”抬起头来,望了郑毅一眼,口中道:“为甚么?为山九仞却功亏一篑?是这小子太帅了,你舍不得了?”
阿仪的头垂得更低了:“也是因为,我太爱他!”
“鬼母阴姬”怒道:“甚么?你太爱他?这小子花心大萝卜一个,只要是女人!也不管美丑良莠,他是见一个爱一个,这种专门拈花惹草,用情不专的臭小子,早该杀了,或是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不!”阿仪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练成了九阳内丹,才能救得女儿一命!”
“鬼母阴姬”道:“要救就要救彻,那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道理?”
阿仪道:“他其实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哪有杀鸡取蛋的道理?所以在最后关头,我又放松了他……”
她又叹口气道:“其实不怕娘取笑,女儿是不得不放松他,因为,他已根深蒂固,女儿的道行仍浅,根本不可能将他一次连根拔除……而且……而且……”
阿仪泣不成声:“女儿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寡妇!”
“鬼母阴姬”怒道:“有为娘在,天下男人多得是,怎会教你做寡妇?”
阿仪道:“经过了这个郑毅,女儿献身给他,自然是他的妻子,自然应该从一而终,永结同心,否则又如何能练会同心剑?”
“鬼母阴姬”有些惊喜:“甚么?你练会了同心剑?练会了几招?”
阿仪道;“女儿已经得到了他的口诀,也早已背下三十六招剑谱,但是女儿却不能练!”
“鬼母阴姬”道:“为甚么?”
阿仪道:“女儿的病已经好了九成,只差最后一成,那就是心脏,那处缺损的心瓣,要治好它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鬼母阴姬”斜瞟了郑毅一眼,道:“能治得好么?”
阿仪道:“能,只是须要时间,须要鼎炉……”
“鬼母阴姬”道:“你要炼丹?”
阿仪道:“不,是郑毅要炼丹,他要多炼九阳丹,才能逐次修好我的心脏瓣膜,使我变成百分之百的健康之人!”
“鬼母阴姬”叹道:“这不是又要便宜了这个傻女婿了?”
阿仪面露喜色,急撞郑毅也跪下,道:“还不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