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见来人是哈朗,面色稍微缓和了下,他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不怒自威道:“刚刚,你为何要出声阻挠?”
巴雅尔见有人阻挠,他自小顺风顺水,哪里遭受过挫折,他本站在殿堂一旁,不屑的看着天花板,余光都不舍得分给那人,结果一听那人自称是富察氏济尔哈朗,当场跳起来,用手指着他,瞪大了双眼,又气又惊:“是你!”
他可是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甚至这几日旁人都不能提起他的名字,不然他便暴跳如雷、打骂下人。巴雅尔对哈朗深恶痛绝,一想到当日这贼子设计赢了摔跤比赛,让他们蒙古颜面无存,他就恨得牙痒痒,别的比试输了也就罢了,这摔跤可谓是蒙古的脸面,哈朗赢了就等于把它们整个蒙古的脸摔在地上用脚踩!巴雅尔一想起当日之耻,就恨不得将哈朗碎尸万段!
巴雅尔本来还想私下里派人,下黑手把哈朗的命取了,若不是他的父王喇什再三警告他不可招惹是非,他才不会留这个卑鄙小人的性命到现在呢!
巴雅尔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哈朗,眼睛喷火,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拳。
哈朗察觉到身旁的目光,他倒是从来没有把巴雅尔这个废物放到眼里过,不过是出生好,生下来就是世子罢了。
哈朗恍若没有察觉,恭敬的拱手朝康熙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出声阻挠,是因为奴才觉得,博尔济吉特氏的郡王说的这话——实在好笑!”
巴雅尔冷哼一声,当场跺脚上前,攥紧了拳头很恨道:“好笑在哪里?你给爷说出来,不说爷就揍死你!”
哈朗正眼都不瞧他,只看着康熙,一字一顿、声音清晰道:“奴才拙见,这自古以来嫁娶之事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不仅要身份相当,这相貌、品行、才华也要相当才是。
这第一,家室。公主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自然世界上没有男子能相配,不过,这世子毕竟还是个郡王世子,将来或许能成为郡王,也算勉强不辱没了公主。”
哈朗说时,特意加重了“或许”二字,意思很明显,凭你是世子有如何,有没有那个命成了郡王还不一定呢。
在场的人大多听懂了,在心里偷笑,十四阿哥胤祯当场没忍住,嘴里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巴雅尔还楞在当场,哈朗已经开始说第二点了:“其二,就是相貌,九公主自不必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城倾国。”哈朗说得认真,温宪听了却心里一颤。
“至于这位世子爷,生的相貌嘛……唉”哈朗长叹一气,卖起了关子闭口不言。
旁边不仅巴雅尔气得要死,喇什也是面色阴沉,可偏偏康熙没出声阻扰,反倒是看起来颇有兴致,他们也不敢动手。
“兄弟,世子爷生的确实相貌不扬,但是你也不必如此发愁,好似世子爷丑的不能出门见人一般!”这出声讥讽的是摇着扇子的九阿哥胤禟,他身后站的是八阿哥,原本和永和宫一系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暗地里还针对相斗,但他看那个蒙古世子不顺眼,也不介意添一把火,让场面更激烈些。
“你!”这下巴雅尔好容易听懂了九阿哥的意思,却碍于他皇子的身份,忍气吞声的站在那不能回嘴。
哈朗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三呢,就是品行。九公主安静贤淑,世子爷呢,一点就炸,倒是一静一动,难得难得。”
他一说完,在场的好多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十四阿哥更是笑的捶桌子,连康熙也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第四点,就是才华,九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是才华横溢,至于——”他话还没说完,却被喇什突然打断。
“本王却听说,你们大清有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敢问可是真的?”
哈朗抬眼便对上喇什那双如鹰勾般的双眼,凶狠的如淬了毒一样,让人发怵。可哈朗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自然不会轻易畏惧。
哈朗轻笑一声,道:“没想到,郡王倒是博学,那请问,世子何才之有呢?”
场上众人呼吸一窒,这富察氏的小公子真是太过胆大,这样明晃晃的挑衅,他不怕喇什日后报复吗。喇什再不济也是个郡王,还是个手握军权,背后是博尔济吉特氏的王爷,他若真的报复起来,哪怕哈朗身后有富察氏和十三爷,也吃不了兜着走。
温宪紧张的手心出汗,为他捏了一把汗!
喇什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刚想张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想必世子爷必定德行出众了!”这话是十四阿哥说的,十四阿哥人精,他一边讽刺巴雅尔无才,一边又将他与女子相比。
巴雅尔奇迹般的这句话也听懂了,他登时一下忍不了,上前嚷道:“本世子哪里没有才华了?你说出来,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讽刺,本世子刚才还打了一套拳法,皇上还称赞呢!”
他朝九阿哥胤禟嚷完以后,又跳到哈朗前面,直走到他跟前,差点要撞上他,眼睛喷火瞪着哈朗说:“你倒是嚣张,不就是那天摔跤比试使了计策赢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敢不敢和爷再比试一场?”
这句话正中哈朗下怀,他当场朗声应下:“好!”然后又话锋一转,多了三分锋芒三分挑衅,“之前一直客随主便,依着是蒙古的规矩,今日也非正式比试,世子大可用蒙古的功夫,但是,我今日也要用我们大清的武功,世子,敢不敢应战?”
巴雅尔最是激不得,没过脑子当场答到:“好,比就比!还不怕你不成!”
胤禟嗤笑一声,凉凉的说了句:“蠢货!”
温宪长舒了一口气,她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此时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要被许配给巴雅尔,她只盼着哈朗能全身而退,不被拖累。这世上,有人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置自己的安危于外,顶着:世界上所有压力为了她站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忽然就不重要了,温宪忽然觉得,世界上有人为了她拼命地争取,为了她的未来努力过,就够了。
温宪察觉到有目光在看她,一侧头,正好对上德妃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有些慌乱,忙拿起手中的茶杯掩饰的抿了一口茶。
康熙竟然一声不发,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场子很快的就只剩下哈朗和巴雅尔两人,巴雅尔先发制人朝哈朗冲过来,哈朗今天就毫不留情,当场扼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折,巴雅尔惨叫一声,哈朗扭住他的腕,抬腿向他踹过去,巴雅尔扑在地上。竟狠狠地反扑过去,揪住哈朗的腿,想把他拽倒。
结果哈朗反手想要止住他,却手一滑,本来想抓住他的腰,却抓到了他的裤腰带,使劲一拽向后一翻身,那腰带竟然断了,随着哈朗稳稳的站在场上,手中揪着断了一半的腰带,巴雅尔的裤子竟然掉了下来!
巴雅尔倒在地上,裤子脱了一小半,整好留出两瓣又白又肥的屁股,在场的女眷纷纷尖叫一声,用帕子遮住眼睛不敢瞧,将头扭到一半,一些没有成年的格格则纷纷涨红了脸,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喇什又惊又羞,一张老脸无处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四阿哥和九阿哥一些大咧咧的阿哥已经当场爆笑起来,十四阿哥还吹了声口哨,场上一片混乱。
这时,有眼尖的人却发现,巴雅尔两个又白又肥的屁股瓣上,一边一个印着两个红唇印,还正好对称着,无声的诉说着一场暧昧混乱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