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刮了刮她的脸,说她不知羞。她说:“趁着四爷还年轻,对后院的事还上心,趁机会早生个孩子,和四爷培养些感情。等以后,四贝勒的事就多了起来,那时候想再走到他心里可就难了。”
幼姝心里翻译了下,这就是说,四爷还年轻精力旺盛,喜欢和女人在一起那啥。等以后,年纪大了,就没有那个时间和体力了。
她知道,秋月姑姑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感激的举杯敬了她一下。
幼姝说:“方才我在正堂,还看见一个小格格呢。真奇怪,问她哪家府上的,就笑着胡说是这家的。”
她当个玩笑话,随口一说,秋月姑姑听了可沉了脸,将酒杯重重的将桌子上一放,怒道:“贱蹄子!”
“她不过是温宪公主的试婚格格,也敢这样张狂!她是太后宫里的三等宫女,平日里瞧着乖巧才选了她做试婚格格,没想到大喜的日子,也不知轻重的在正堂蹦跶!”
格格在出嫁之前,皇后或者是皇太后会事先派遣一个比较有经验的宫女,让她先去跟未来的驸马爷行夫妻之事,主要就是为了看看驸马是不是个正常的男子,身体各方面健不健康,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试婚格格以后就留在驸马身边,做个格格或者侍妾。
幼姝没想到,那个女子竟是个试婚格格。她想到刚才这试婚格格说的话,也跟着沉了脸。她想必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和温宪关系好,想说些话,借她的嘴传到温宪的耳朵里,若惹得温宪气病就最好不过,再不济也能离间她和驸马的感情。
也幸亏,刚刚幼姝和温宪说话时间不长,也没想起这一茬来。
幼姝心里也气的很,咬着牙恨道:“我真是看走了眼,竟还和她聊了起来。”
秋月冷笑:“不过是个试婚格格,末等宫女出身。还真以为驸马会为了她和公主生分吗?若不是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宜见血,我早就禀了公主,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幼姝:“是,这样心思不正的人必不能久留。”
她心中为温宪生气,不明白为何有这样荒谬的规矩,要在公主和驸马之间多出个试婚格格。胤禛散了宴席,浑身酒气的来接她时,她脸色还不大好看。
但胤禛沉浸在嫁妹妹的无限感慨中,并没注意她的心情。他喝了酒,心中又思绪万千,睡不着觉,也不让幼姝睡,拉着她在院里散步说话。
“时间过得真快呀,温宪都嫁人了。”
幼姝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真不知道这位爷大半夜抽什么风,要在院子里散步。他喝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她可瞅见了苏培盛和东院的奴才们也不敢睡觉,在柱子后面偷偷站着,看着他们深更半夜散步。
胤禛虽是散步,可走歪歪扭扭的,围着小院的花坛在绕圈。
今夜多云,有些凉意。胤禛抬头远望天空:“今夜的月色真美。”
幼姝望着天空黑压压的云彩,心想,这月亮在哪呢。
胤禛继续感叹:“这样算来,爷大婚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幼姝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她困极了却不能睡觉,心里有气,努力想挣开胤禛的手,可他不放,反而攥得更紧。
胤禛:“你可知大婚那日,爷想什么吗?”
幼姝这句听得清楚,她没忍住,回了句:“莫不是在想,这福晋和爷想象的不一样吧。”幼姝这话说得有些委婉,直白点,就是娶得这个福晋没爷心里想的好看。
胤禛醉着,没明白过来她的言中之意,认真的摇了摇头,说:“爷在想,终于成婚了,爷就能上朝领差事了,不再是个无用的阿哥了。”
她听到这话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他。
胤禛醉醺醺的凑过来揽住她,嘟囔了句:“舜安颜那小子不是个忠厚之辈,他要是敢不好好的对待小九,爷就。。。”
她后面那句没听清:“就怎样?”
“爷就揍他!”